番外 关于出柜(1 / 2)
高考完的那天晚上,饱餐一顿之后,我跟关山重并没有回到科研院的家属楼,而是被两边的家长一齐送回了省实验旁边的那套房子里,嘱咐我们今天晚上连夜把要带回家的东西收拾好,明天早上他们再过来接我们。
家长们说完就走了,没半点要留下来帮忙的意思,只留我跟关山重两个前·高考生,拖着沉重的步伐和疲惫的身躯,开始翻箱倒柜地收拾行李。
我们俩入住的时候只一人拖了个行李箱背了个书包,行李箱里面装换洗衣物,书包里放了个笔袋,我本以为离开的时候也差不多,却出乎意料地收拾出了一大堆东西。
笔记本和学习资料自然是舍不得扔的,留到以后都是专属于青春的独家记忆;沙发上的靠枕是某天放学的时候我跟关山重一起去买的,有时候中午吃完饭累了就直接枕着它睡个午觉;床上用品一共两套,半个月一换,三个多月下来我总觉得上面都有关山重的味道了,闻着就很安心……
关山重在卧房里面打包,我则在屋子里面来回转悠,看到什么都舍不得扔,什么都想带走,不知不觉捡了一大堆东西摊到他面前,还有继续收拾下去的趋势。
关山重眉毛跳了一下,撑着膝盖起身:“枕巾你也觉得要带回去?”
我点头:“对啊,是我们俩一起睡过的枕巾啊。”
他叹口气:“你怎么不连着床一起扛走?”
“那就太夸张了,再说也扛不动啊。”我思索半晌,“但如果你想带走的话,我现在打电话找个搬家公司……?”
我是认真在跟他商量,结果关山重狠狠闭了闭眼,忍无可忍地把我摁到了床上。
我还以为他要对我干点什么,虽然现在这个体位不大对,但我依然满心期待并绷紧了全身肌肉,预备着等他俯来的那一刻就一个发力将他掀翻压倒。
这都高考完了,又都是成年人……总能干点成年人才能干的事情了吧?虽然家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也不用发展到那一步,可以先这样那样一下啊!
我的脑内轰轰烈烈地开起了车,结果关山重把我摁倒之后居然迅速退开了。
“你乖一点。”
他说完之后就面不改色地回了原位收拾行李,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了几圈,他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不是,你面前的这堆行李比你男朋友更有吸引力是吗?!
我不愿认输,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个话题:“重重啊,我发现高考结束之后待遇下降了很多。”
“嗯?”
“你看啊,干妈之前还专门过来给我们做饭,嘘寒问暖,还因为怕影响考试都不敢跟我们一起住,可现在一考完,毫无留恋地就把我们俩扔回来收拾东西了,都不带帮忙的。”我掰着指头开始数,“还有你。”
“我怎么了?”关山重手上动作不停,乖乖接了话茬,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
我看他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之前备考的时候你还给我亲亲抱抱呢,可你看看你现在,这么大一男朋友躺你面前你毫无反应,就低头收拾行李,我看我在你心中已经从濒危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降到了三级,再过两天我估计我就成公害了。”
我祥装落泪,关山重沉吟片刻:“倒也没到三级,也就二级吧。”
我瞪着眼睛就想找他吵架,结果他轻飘飘抬头看了我一眼,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等会儿,我记得你回来之后好像还没洗澡吧?”
我:“……”
“是你先把我往床上摁的!都怪你!是你的错!”我震声。
轻度洁癖患者关大魔王低低笑了一下
,隔着一米远我都能听见他胸腔共鸣的声音,然后他抿了抿嘴,低下头继续叠衣服。
可他这么一不接话,我又觉得无聊了,蹭蹭蹭翻滚到他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下。
关山重没有半点搭理我的意思,由着我占据他的视线,还好脾气地往后挪了挪,像是给我让位置。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迅速抬起上半身在他脖子上啾了一口,亲完还不满意,叼着他喉结下面的位置磨了磨牙,关山重的喉结条件反射地滚动,我又顺势舔了一下。
其实我本来还想咬上一口,但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一阵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好像确实亲的有点久……我见好就收,迅速退开。
“你是小狗吗?就不能一个人安静待上一会儿?”关山重伸手摸了摸脖子,无奈极了。
我看天看地,就是不愿意看他。
大概是我看上去实在是有点反常,关山重眯起了眼:“越越,你刚才是不是……”
我不回话。
关山重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看了一眼,脸色迅速黑了下来。
“林。越。”他一字一顿地叫了我全名,然后朝我凑近。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会留印子我就随便一咬!你明天穿个衬衫不就行了吗?!嗷!关山重我跟你说,你啃我就啃我,不带打屁股的啊!过分了真的过分了!我告你家暴你信不信!”
“那你告吧。”
我拼命挣扎也没换得关山重的半点同情,具有极强报复心理的关同学不但在我锁骨下方啃了个印,还把我摁在膝盖上狠狠揍了两下。
我反抗不得,只能极具阿q精神地自我安慰——幸好不是嘴被啃破皮,锁骨下面这块儿比较好遮,我明天穿个领口小的t恤就行。
但这么一来,我也不敢再折腾他了,老老实实洗完澡之后就趴在床上看,顺便等关山重收完东西上床陪睡。
我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没有我不断帮倒忙之后,家务小能手关某整理东西的速度直线上升,我本来以为要收到半夜三点的东西,他一个多小时就全部搞定了,洗完澡抱着我入睡的时候连十二点都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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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眼睛都还没睁开,就被一阵香气唤醒了。
我闻着味儿从房间里飘了出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厨房挪,关山重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在我挪到门口的时候转过身打量了我一下。
“醒了?”
我点头,迷迷糊糊地往灶台挪,想看看把我馋醒了的是什么宝贝。
“把鞋穿好,洗漱完再过来就能吃了。”关山重没给我机会,推着我就往外面走。
我被他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刚才走路的感觉有点反常——我睡懵了,一只脚穿了拖鞋一只脚没穿,走起路来一上一下,像是唐老鸭。
用冷水洗了把脸之后我总算是精神了起来,换掉睡衣之后来到桌子前一看,关山重做了酸汤面,上面还盖着个溏心蛋,旁边摆着一人一杯豆浆,我条件反射地就吞了下口水。
刚出锅的面太烫,豆浆却是打好之后放在冷水里面浸过的,现在摸起来温度刚好,我一口气干掉半杯,聚精会神地开始吹面汤。
关山重回房间里换了身衣服,顺便绕到了厨房里拿了个勺子递给我,我接过,总算有了喝汤的工具,一口汤一口面边吹边吃。
陈醋的酸味和芝麻油的香气在嘴里爆开,面条很有嚼劲,汤里漂着的虾皮增加了鲜味,溏心蛋颤颤巍巍的,一戳就破,我吃到没空说话。
说是餐厅
,其实就是在客厅里支了张桌子,我背对着门口坐,关山重拉开凳子坐在我对面时我抬头看了她一眼。
厨房里面温度高,即使是开了客厅的空调也不管用,关山重头上出了层薄汗,这会儿大概是嫌热,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都是解开的状态,他皮肤白,又穿着黑衬衫,昨天我一时冲动亲出来的那个吻痕就格外显眼。
我看着看着,感觉到了一阵心虚。
关山重像是天生就装了感知我情绪的软件,喝了口豆浆,戏谑道:“现在知道错了?”
我乖巧点头。
“扣子遮遮吧,实在不行回去之后拿遮瑕遮。”
“扣子有用吗?”我啃的位置有点儿尴尬,我总觉得扣子扣上了也没什么用。
“那不然呢?”关山重反问我,“越越难道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吗?”
我:“……”
我傻笑两声,本来打算把碗里的溏心蛋让给他,低头一看才发现已经被我戳破了,蛋液流的到处都是,我想了想,珍而重之地挑了个虾皮往关山重碗里放。
“行了行了,吃你的面。”关山重一脸嫌弃,但还是由着我把虾皮盖在了他碗里的溏心蛋上。
我知道这件事儿算是过了,低下头对付早餐,气氛一时间还有几分温馨。
但没能持续多久。
开门声传来的时候我条件反射回头看,直接跟手上拿着钥匙的干妈打了个照面。关山重本来就面对着门口坐,这么一来便直接暴露在了干妈的视线里。而更恐怖的是,干妈来的太突然,关山重衬衫上的扣子都还没来得及扣上,吻痕直接就大咧咧地暴露在外,存在感高到吓人。
我还在努力祈祷干妈能突然选择性失明,她就直接指了出来:“重重,你这个脖子是怎么回事?”
关山重没来得及说话,我嘴比脑子快,迅速开口:“啊,我们这边蚊子比较多,蚊香不大管用,重哥被蚊子叮了之后挠的。”
我说完之后就拼命给关山重使眼色,示意他配合我一下,结果这家伙像是突然变成了一根木头,始终保持着沉默 ,我的眼神全丢给了瞎子。
我在这儿恨铁不成钢,那边的干妈却好奇了起来:“哦?那重重你再挠一个给妈妈看看。”
好了,现在这个屋子里有两根木头了。
干妈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越越,你就别想着帮他瞒了,你老实跟干妈说,关山重他是不是谈恋爱了?我们一直都很开明,有喜欢的女孩子了一定要跟家长说,藏着掖着像什么话?这才多大点啊,脖子上就给亲那么大一印子,这得是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在心里默默接话:发展到睡觉了,啥都不干纯睡觉那种。
干妈说完之后又去看关山重:“重重,妈妈从小是怎么叫你的?男子汉大丈夫得有担当,敢做就敢认,不能不负责,更不能撒谎啊。”
我继续接话:挺负责的,接吻之后就在一起了,一直以来也都对我很好,从艺考陪到了我高考,还不辞辛苦帮我补习。
当然,这话我是没胆子说出口的,只敢在心里默默接个嘴这样。
旁边看似要一直当木头的关山重却突然开了口:“是谈了。”
干妈兴致勃勃:“人怎么样?”
“挺活泼的,白,个子高,大眼睛,稍微有点瘦,但家教和成绩都挺好,你们一定喜欢。”
“那什么时候带回家来看看?女孩子太瘦了不行的,对身体不好,你以后一定要劝她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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