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询问（2 / 2）

打完之后，他迟疑着没发送。忍住了鼻头的酸楚，他又重新改了一下，最后发出的是：你可以现在就去开车么？我们公司门口见吧。

嗯。段衍之回复道。

段谨之下楼后，远远地看到段衍之靠在车门上抽烟。他侧仰着头，深吸一口烟，再慢慢地吐出。段谨之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段衍之高耸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在烟雾中都变得不甚真实，变得可望而不可即。

段衍之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便转过了头，他深黯的眼底，没有任何温度，看到段谨之之后，才开始慢慢恢复焦距，嘴角也微微扬起，露出了一贯的笑容。

“走吧”，段衍之边说边为段谨之打开了车门，这次开的是副驾驶的车门。

段谨之走过去，忍不住说：“你最好别在这种地方抽烟，烟灰弹在地上，有损形象。”

段衍之吸了一口气：“上车再说，好么？”

段谨之犹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坐后面。坐副驾驶，被别人看见了又要各种编排。”

段衍之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关上了副驾驶的门，给段谨之开了后排座的门。

车终于上路，段衍之问道：“怎么突然想去山上住？”

段谨之在城郊的山上有一栋别墅，他有时想休息了，就会去住一段时间。他喜欢山，山总能让他体会到无限的安静和空旷。

“最近有点累，休息几天。”

段衍之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看段谨之，见他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又问道：“这几天都不来公司？”

段谨之有些疲惫地答：“嗯，有事情在家处理就好了，最近不忙。”

“那别让李阿姨来回跑了，我们去超市买点食材吧，这几天我来做饭。”

段谨之点了点头，段衍之便把车开去了超市。段谨之对于熙攘的超市没什么好感，对这种两个人一起过日子的感觉更是无所适从，他果断决定在车库等着，段衍之便只好一个人去买了一堆吃的和用的，塞进了后备箱。

逛超市耗费了一些时间，等车开到盘山路上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段谨之坐车坐得有些困，便闭上了眼睛，陷入了半梦半醒的朦胧状态。

段衍之按照秘书提供的地址，准确地找到了段谨之的别墅，把车开进了车库。

“谨之，到了。”

段谨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坐直了身体，垂着头，两手撑在车座上，似乎在努力地让自己清醒过来。

段衍之扭过头，看着意识朦胧的段谨之，忽然沉声道：“当时也是在车里么？”

段谨之似乎花了一些时间才接收到这句话，他仰起头，慢悠悠地问了一句：“什么？”

“你和张泽，接吻的时候，也是在车里么？”

仿佛一桶冰水浇在了头顶，段谨之瞬间清醒了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