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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背颠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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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驴中途辗转经过男男女女四五个人的手,最终在京郊到了那一对“破烂碗筷”手里。

此时,赶着老马拉板车的,又换了一批人,其中还有一个女人。

夜幕最沉的时候,老马拉着最不起眼的板车,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京城。

小侯爷听到那对“破烂碗筷”中的“筷子”叫某人主子,态度很恭敬,而一道女声淡淡的“嗯”了一声。

大板车很颠簸,硌得小侯爷身上骨头肉皮都疼,说害怕吗?小侯爷也怕,但更多的是兴奋,兴奋到内里波涛汹涌、惊涛骇浪,于是两相交叠之下,他表现在脸上居然是一种匪夷所思的冷静。

他从能听懂人话开始,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爹娘那热血激昂的事迹。

他从崇拜和敬仰,到后来的厌烦,经历了好几年的过渡期,尤其当他娘昌平公主逼他的时候,那种日积月累慢慢培养起来的反骨就在隐隐作痒。

他不想成为他爹娘一样的人了。

因为他们是这个世界上不可逾越的存在,仰视起来都很困难,更别提成为了。

再有,他娘活生生的,却没有一点人味儿,他是她儿子,不是她手下的将领,更不是她的兵,凭什么对他出言就是命令,从来不容质疑,不容商量?

他不想没人味儿,就知道打打杀杀。

每一个中二少年,心中都有一份叛逆,一份莫名其妙的热血,一份没来由的英雄主义。

小侯爷不上道,但他毕竟是个少年人,还是个刚过十岁这道年龄坎儿,刚脱离儿童圈子的少年,中二少年该有的叛逆、热血、英雄主义他一丝不少,甚至更多。

小孩子都盼着自己长大,甚至很多时候总是觉得自己长大了,已经是个大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总觉得自己能独当一面了。

小侯爷也不例外。

小侯爷带着这份不知道谁给他的自信,以及莫名其妙的英雄主义,不哭不闹(当然也没力气闹)心潮澎湃的“跟着”人牙子走了。

他甚至一边在被大板车硌的疼痛中挣扎啊,一边在心里设想出他凭借一己之力捣毁人牙子集团后,意气风发回到他母亲面前的画面。

母亲?

想到这里,板车上四肢无力的小侯爷突然没兴趣继续想了,因为他那没什么人味儿的母亲那张没什么人味儿的脸一窜进他脑子里,他就打了个冷噤,实在是扫兴,想不下去了。

小侯爷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他妈每次揍他到半死,但是哪一件事情能够把他妈惹到最毛,下次他就专挑哪一件干。

比如现在京城秦楼楚馆的烟花之地基本已经绝迹,而这黄赌毒为首一桩禁断,还是要拜小侯爷所赐。

自从张大人端了“挽翠轩”,小侯爷在哪家门前停留过,哪家就中大奖,不出一天,绝对被张大人看着给办了。

但是顾琰对待小侯爷不同,不打不骂,把他宠上天了,每次他跑出去鬼混,顾琰找到他,一包盐酥小黄鱼就能把他乖乖的钓回来,再不济就两包。

顾琰那一手盐酥小黄鱼,口味真是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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