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〇拾(2 / 2)
余嫣嫣哭丧着脸问道:“这玩意儿怎么越来越多了?”
“平阳城的怨气太重。”
“我的怨气难道不重吗?”余嫣嫣欲哭无泪,她一抬起头,又见到一股怨气在源源不断地汇集,余嫣嫣喃喃道:“前有狼,后有虎,中间还有拦路狗。”
她怒道:“不躲了,打吧!”
季烈吼道:“没有剑,你用头来打?”
余嫣嫣沉默片刻,惨叫道:“不打还能怎么办,跑不掉了啊啊啊啊啊啊!”
“呼——”
“呼——”
似是风声,鼻息间的血腥味越发浓郁,又掺杂着腐肉的恶臭,怨气铺天盖地地向他们袭来,季烈掐了一个诀,勉强设下一道屏障,抵挡住了怨气的侵蚀。
源源不断的黑雾向这里涌来,它们以摧枯拉朽之势奋力冲撞,不多时,季烈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他焦急道:“快想办法!”
“想办法、想办法。”余嫣嫣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她再冷静也无能为力,只得崩溃不已道:“我的办法都需要用剑。”
沈容疏眉头紧锁,抬起一只手,向这道结出的屏障输入自己的真气,替季烈分担一二。
艾盼仰头望他们几眼,小声地叫了几下,“啾啾啾。”
这几人都顾不上艾盼,小家伙趁机一股脑儿钻进自己的小金库里,他连挑都来不及挑,随便拖出来一把长剑,忙不迭冲着着三个人又蹦又跳地叫道,“啾啾啾!啾啾啾!”
有剑啦!
“你快藏好。”余嫣嫣低下了头,愧疚地说:“马上万一我们支撑不住,你——”
她的话音一顿,余光瞥见艾盼叼出来的那把剑,楞了一下,慌忙道:“剑,有剑了!”
沈容疏收回手,匆忙捡起,刹那间释放出来的威压让他头痛欲裂,几欲握不住这把剑,沈容疏的指尖发颤,却仍是以内力强行压制,一把抽开剑柄——
霎时间,狂风大作!
“呜呜呜。”
“呜呜呜。”
似人似鬼的啼哭声无端响起,哭腔绵长,有着生前数不尽的痛恨、憎恶与不甘心,沈容疏喷出一口鲜血,高高举起纯钧,平阳城内千丝万缕的怨气开始四散着逃窜,却无济于事,莫名的引力将它们吸入剑内。
“砰——”
狂风裹挟着冲天的怨气,呼啸而过,所到之处,天崩地裂!
直至第一声鸡鸣,天光破晓,怨气终于散尽,余嫣嫣腿脚发软,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地,而季烈则惊疑不定地望着沈容疏手里的剑,他正欲开口,浑身是血的沈容疏身形一晃,再支撑不住,昏倒过去。
寒剑落地,他的掌心皮开肉绽、血迹斑斑。
“一剑出鞘,天崩地裂、万鬼同哭。”余嫣嫣喃喃道:“我只听说过一把剑。”
她和季烈对视一眼。
“纯钧。”
余嫣嫣爬到沈容疏的身边,季烈凝视着纯钧,他的指尖才触及剑柄,浑身一震,季烈低声道:“不愧是纯钧。”
艾盼瞄了他一眼,刚要蹦上纯钧,让季烈一把捉住,悬在半空。
季烈道:“不要碰,危险。”
咦?
艾盼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挣扎几下,季烈松开桎梏他的手,艾盼立马扑向纯钧,鸟鸣声脆生生的,“啾啾啾?”
还用不用呀?不用收起来啦。
“你……”季烈见艾盼相安无事,甚至还贴着纯钧蹭了几下,不由皱起了眉。他拎起艾盼再三检查,确定艾盼无事以后,眉头紧锁。
纯钧极为认主,怎么回事?
艾盼歪了歪头,疑惑地询问道:“啾啾啾?”
“你把剑收好。”
尽管季烈满心疑惑,但当务之急,还是遭到纯钧反噬的沈容疏,他对艾盼说:“这把剑,日后不要再随意拿出来。”
而后他将沈容疏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与余嫣嫣一同扶起沈容疏。
不用季烈说,艾盼就会把剑收好,他小声的“啾”了几下,把纯钧丢回去,又顺便捎了几颗灵药,借口给自己压压惊,美滋滋地吃了个饱。
浑然不觉自个儿的踪迹已经败露了。
在纯钧出鞘的那一刻,谢厌雪的脚步一顿,似有所感地望向西南方。
纯钧内留有他的一抹神识,先前不论谢厌雪如何探查,都受到阻碍,而此时纯钧终于有所回应。
西南。平阳城。
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谢厌雪的神色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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