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格林家族的人不太靠谱（2 / 2）

“在看什么？”约瑟被车重新启动的动静惊醒，打了个哈欠。

艾伦如实相告：“外面似乎有东西在飞。”

“那是先知的眼睛。”约瑟见怪不怪道，“看到岛中央那座通天高塔了没？那就是先知。迦南岛有着非常庞大的人工智能网络，而先知是这个网络的大脑。”

艾伦：“先知是一台电脑？”

这个原始的形容让约瑟噎住。“可以这么说......但先知不仅仅是一台电脑那么简单。迦南岛上的一切都是先知在运作的。这些眼睛也是先知身体的一部分，它要维护岛屿的每一个角落的和平与安全。”

艾伦说：“作为一台电脑，它管得是不是太多了？”

约瑟：“先知只是一个媒介而已，你会嫌你的手机管太多吗？”

艾伦没有手机，自然也无从理解。“那先知死机的话，迦南岛不会乱套了吗？”

约瑟：“先知从不死机。以前有人在塔内做实验引发爆炸，先知自己没事，还完好无损地把人捞出来了，现在那人还继续在迦南岛为非作歹，活蹦乱跳的。”

艾伦：“那个人是不是叫......”

“伽百利。”约瑟说：“有人和你提到他啦？新登岛的人都会被提醒岛上有这么一个令人头疼的家伙。伽百利喜怒无常，不管你是谁，只要碍了他的眼，就会过来找茬。和他讲道理，也不听，和他动手呢又只有躺医院的份儿，更别说在雾里——算了，你听我的，避开他就成了。”

艾伦奇道：“他是黑社会头目吗？”

约瑟沉痛道：“恰恰相反。他算是半个警署的人。”

流氓成了警察头子，算是在哪儿都祸害一方。更别说迦南岛上，不设军队，内外安保工作皆由警署负责，警署的权限很高。

即便如此，警署也并非一手遮天，真要像伽百利那样为非作歹的，早被警署除名了。麻烦就麻烦在，这人虽名义上登记在警署，领着警署的薪资，然而实际上却不归警署管。

艾伦已经听得云里雾里。“那他归谁管？”

约瑟倚着靠背，抬眼就能望见窗外一闪而过的金色霓虹，声音犹疑片刻。“先知。”

原来，先知有一套完备的智力检测系统，迦南岛的孩子在公共体检过程中，会生成脑部数据储存在先知的数据库。为了保护孩童隐私，这些数据是最高级别的机密，就连研究所的人也无权查阅，只能定期检查这套筛选系统的稳定性，确保运算无误。先知每年都会根据数据运算结果挑选一名有潜力的孩子，将其带入高塔的研究院中进行授课。这些具有特殊潜力的学生，学有所成后，条件最优的，将成为先知的“信使”，在高塔以外的地方代表先知的意志。

信使通常五年一任，伽百利已经连任第二任了。他挂名警署，只是因为那些用来维护治安的先知的眼睛，受他管辖而已。

先知具有人工智能不通情理的通病，即只要伽百利是最优秀的，又没有犯下原则性的错误，它在经过数据分析后得出的选择结果就会是伽百利。这也是伽百利行事嚣张却不会被处理的原因。

艾伦听完，点头道：“确实不合情理。不过，也说明他很优秀。”

约瑟道：“那是，毕竟是格林家族的——忘了和你说，他也是格林家族的人。”

艾伦惊讶道：“这么说，他也是我的家人了？”

约瑟：“你还真是什么家人都敢认。那孩子从小就是怪胎，在被先知选拔以前，就经常往高塔跑，整天跟在研究员后面问东问西。后来，更是长年累月不着家了，他和格林家族唯一的联系就是名片上的姓氏而已。”

他自后视镜看着自己初认识的兄弟，见他一脸懵懂新奇，好心提醒道：“你也别想借着血缘攀关系，如果他对格林家族的人会例外，那我开始也犯不着警告你了。伽百利并不怎么认家里人，因为他是养子。”

迦南岛拥有着大量巴洛克风格建筑，尖顶林立，浮雕靡墙，在灯幕中漂亮得几近浮夸。约瑟伸了个懒腰。“好啦，明天弗雷德管家就带你出去，领取你自己的机器人，它会把什么都告诉你的。可以说，没有自己的机器人，在迦南岛，就相当于半个残废，生活各方各面都会受到影响。我和你费了这么半天口舌，也算是助残了，不知道猫会不会给我多算义工时。”

一直在边上开车充电兼生气的猫说：“你想的美。”

通过一片宽敞的绿地，眼前的古堡式建筑令艾伦几乎屏息。他曾经在乡下仰望过的别墅和此相比，只能算过家家的玩具屋。约瑟介绍这是家族的主宅，平时居住在此的是父母和未成家的兄弟，其他人都住在另外的寓所，年节才回。花园尽头，深色皮肤的老管家在那里迎接他们。简单寒暄后，弗雷德说：“原来小少爷也是今天回来。没去机场亲自迎接，实在失礼。”

约瑟停下脚步：“也？”

弗雷德笑道：“伽百利少爷半小时前刚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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