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璧人难得（2 / 2）

“甚好，有哥哥在，小妹就安心了”心下想着，有神仙哥哥作陪，谁会不要。“寒哥哥，晈佼跟着你打坐，如何？”

“你一个女孩子家修道打坐，实在不妥，听娘说，你平时看书不曾上心，些须多看着点书。听闻皎佼喜欢跳舞、弹琴，跳舞悦人女孩子家要不得，是女闾姑娘所为，弹琴尚可一二”

哥哥这话说得，大家闺秀不是不能弹琴跳舞，人家是请不到好的女先生，那时，会弹琴的女子不是乐人就是大家闺秀，琴师哪里来？竟然哥哥不喜欢，那以后就不跳了，还好哥哥不反对弹琴，否则，我的老本行岂不都丢弃了。

“听闻哥哥写的文章极好，能否让小妹拜读拜读！”听水月说过，哥哥十五岁时写过一篇锦绣文章，轰动一时，甚至有人预测将来的成就将超过祖父，后来，哥哥去了苍山，十年不曾有新的文章，哥哥的盛名还是排在四大才子之列。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皎佼还是读些诗经为好！”

“祖父的文章也不让我读，说我读不懂，哥哥的文章也不让我读，是否我也是读不懂？你们没试过，怎知我读不懂？”其实，我偷偷地读过祖父的文章，有几篇文章真是难懂，街头妇孺皆会的诗句不过是打油诗罢了。

“皎佼，文章有的写给自己玩儿的，有的是混名气而已，有的是为传世的。哥哥的文章不过是混名气而已，我早就忘了写过甚么东西。皎佼何必要读。”

哥哥接着道：“临水亭里我挑了几册书，你且看书去！”说完，哥哥闭上眼睛，纹丝不动，练吐纳之道。

“可曾吸到天地灵气了，我看尽吸些桃花妖气！”我心下里嘀咕。

我坐到亭间，随手拿起本竹简，觎了哥哥几眼。

“晈佼，你册子拿反了”

我一看书，果真拿反了，哥哥眼睛没有睁开，再说隔得这么远，怎么会看到我书拿反了。我以为哥哥闭着眼睛，才大胆地盯着他看，哥哥一定也是知道我在看他，我的脸更红了，头低下，向册子看去。

不能对着哥哥，对着池塘总可以了吧！

“晈佼，你看了半天书，怎么着还是那册书”

我变得爱看书了，不看书不行了，哥哥的眼睛不看我，我看到哪里他好像感觉得到，修道之人真可怕，怪不得真人说：哥哥是百年难遇的修道奇才，是不是哥哥快修成神仙了？

神仙真可怕，神仙的问题更可怕，为了检查我的学习效果，神仙时不时冒出几个问题，不认真看书根本回答不出来，不行，那只得仔细看，认真读。哥哥的一些刁钻的问题慢慢地我能答得头头是道。

哥哥摸了摸我长发“顽石能雕、孺子可教也”顽石，本姑娘是石头的话也是块玉石。

“是老师指导有方，弟子不敢居功。”

“看皎佼这张巧嘴，有此心，用在书上岂不更妙”

我学问长进多了，心想，有神仙哥哥的这个监考官在身边，不长进都难；以现在的速度，若干年后我会不会也成为天下才子，祖父是郑子，父亲是小郑子，哥哥是大才子，我得个小小郑子马马虎虎还行。

听娘亲说，我家的祠堂里，排列着祖先的排位，那些个成名的祖先排在显眼的地方，在祠堂正中的地方，我祖父、父亲百年之后，就会放在显眼的地方，供后代瞻仰。

祠堂里显眼的地方，都是男的祖先，没有一个女子，我们的女的先祖因为没有名气，牌位只能供奉在祠堂的两册。

如果我得了个小小郑子，百年之后，会不会排在中间靠后的位置？

这晦气的事情果然想不得，真的会一语成谶，我还没成为小小郑子，牌位看来真的要摆在角落里了。这天我发现我下身流血了，我想，我可能得重病了，都流血了，我在一本医书上看到，流血就是得了不治之症了，看来我要死了！

好好看看哥哥吧！以后也没有机会看神仙哥哥了，平时我只能偷偷地觎几眼哥哥，今日就大方地盯着哥哥瞧瞧。

“晈佼，今儿怎么着？”哥哥睁开眼睛问：“怎么不看册子，哥哥脸上可曾有虫子？”

“哥哥，我或许要走了”我哭丧这脸说。

“玄璇想去哪里？”哥哥道“这是你家啊，玄璇不要哥哥、娘亲啦！”

“哪有？我怎会不要哥哥、娘亲呢！人家只是得了病儿，未必熬得过去那病儿。”我低下头，一个女孩子怎能说出口，况且是那种地方的病呢！

哥哥的手倏尔已经搭在我的手腕上，速度快得我几乎感觉不到，哥哥离开我的距离少说也要一百步吧！哥哥调息了至数，细诊了一盏茶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