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1 / 2）

“……懂了。”

玄泠起身垂首，她曾几次问起老师和师兄师姐，为何老师不收她入门，只当做学生而非徒弟，师兄师姐俱无法回答，老师当年也只有一句“天命如此”。

当年她不懂也不服，十分伤心，趁着师兄处理水族事务时，偷偷跟着跑出了太虚幻境，最后认识了太湖底下的那只小鲤鱼……

“你既然懂了，也自当明白，你的左手，便是天命。”

“……学生明白，只是，心中仍有一丝期望。”

玄泠看着端坐在莲花蒲团上的老师，仍旧是当年那般模样，明明她什么都没说，老师却都明白了。

她坐在斗姆元君跟前的台阶上，一如幼时那般俯身趴在她的膝盖上。

见她这般依恋，斗姆元君想起她幼时非要这样耍赖，在她怀里睡着了，才肯让洛霖和临秀抱回院子，到底心软了几分。

“万物自然，道法自然，你强行将逆天命的恶果压制，又能撑多久？”

“压不住，估摸也是天道不允，定要我身死了，可——他会疯……老师，天道要捧出一个明君，太上忘情，不为物喜己悲，可谁又问过他自己的想法？他愿不愿？”

自她恢复记忆，梵罗眼便看清了润玉的因缘业果——九天应龙本为尊，断七情，绝人伦，尝孤苦悲绝，方成大道。

玄泠眼角有些泪意落下。

斗姆元君见她这般，心中有所明悟，明明看似渺茫无前路，可面象却又显出无限生机，于是再开口，便待了一份禅机，万望聪慧之人参破。

“你是这天道留的一线生机，又是天道的异数，福祸相依，因果循环，万般皆是宿命。”

玄泠此刻身处迷雾，一时竟未能如同幼时那般听懂老师之言，只是她也知，老师如今已为大罗金仙，道法高深，言出法随，事涉天机，很多话，便只能靠自己参破。

“自从当年我无论如何都保不住梓芬师姐…我便知这因果是逃不开的，更遑论我修的道，求大自在，破因果业缘……不管结局如何，我总想为他努力一把。”

所以她才要与他气运相连，伤势未愈便孤身去了云梦泽，更是不顾蛰伏万年的形式去安排计较，吸取陨魔杵力量束缚住穷奇后强行斩杀而非封印，想尽法子保全锦觅等等……

她走的一步步，计划的一条条，都只有一个目的——篡改润玉的命运。

若不是担心天道反噬，这帝位，这六界四海的责任，她也是不想让他承担的，只是两厢权宜取其轻，她不敢再多有改变。

但为帝，并非只有那一条绝望的荆棘之路。

“所以，我要为他活。”

我活，他便活；他亡，我亦亡。

无论在哪里，我都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