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半个多月后，香港部分的戏份终于结束，窦庄随剧组出发去了韩国。

韩国这部分的戏，因为王导演还并没有一个特别完整的剧本，所以进展越发缓慢。但也因为这个，窦庄有时候请个假回国参加个节目什么的，倒是特别方便。

而窦庄和王虓的初遇，正是发生在某次窦庄回国参加完节目，在机场候机准备飞韩国的时候。

要不有人喜欢说“God works in mysterious ways”呢。人生这部小说，草蛇灰线，又往往当局者迷。你看最初窦庄一屁股坐上电视遥控器的时候，他怎么能想到这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他能遇见王虓呢？

比如要不是他发现了孟宏宇在综艺中受戏弄，他也不会开始参加综艺，更不会为了陪孟宏宇参加综艺特地从韩国飞回国又赶回韩国。比如要不是他和孟宏宇逐渐熟稔，在孟宏宇看相声时偶尔也伸个脑袋瞄一眼，他在机场也不会搭理王虓这个陌生人。

没错，王虓是个相声演员。

当然啦，不是特别出名那种。窦庄也只是在某次某社的大封箱视频里见他出来鞠过躬。但是窦庄这个人，过目不忘。所以一眼就认出了王虓。

王虓当然也认出了窦庄。

怎么说也是前段时间上过热搜的小鲜肉，加上之前那部《漂》王虓又正好瞄过几眼。

俩人既然都是独自候机，又都知道对方，正好候机又没事儿干。那搭上话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当然啦，搭话这种事，最好是由比较会说话的相声演员来。要是窦庄先开口，你很难想象他俩之间对话会从多奇怪的角度展开。

于是在深夜机场略显冷清的VIP休息室里，王虓推着登机箱，在扣着帽子闭目养神的窦庄旁边坐了下来。

“别嚷，否则我就嚷了啊！”王虓本意是开个玩笑——要说王虓也是活该当捧哏的，他以为有趣的玩笑别人往往根本get不到点。

尤其窦庄又完全不是个开玩笑的好对象。

窦庄迷迷糊糊地推起帽子，把身子坐直，转头看向王虓。

“王……”

“虓”字儿还没说出口就被王虓打断。

“我不是说了让你别嚷嚷嘛……不过我有这么红了吗？你居然知道我姓王？”

这要是搁别人，最起码，你笑一个也算是个说得过去的回应吧。但是在窦庄这儿，正常的反应是不存在的。

窦庄把转向王虓的脑袋转回来，来回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什么话也没说。把个以把握聊天儿节奏为职业的王虓差点儿憋死。

王虓已经开始后悔了。我也是缺的，手机又不是没电，机场又不是没WiFi，我打会儿农药不好吗？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来和“高贵”的影视演员搭讪。正讪讪地起身要离开的时候，窦庄这才开口。

“我觉得你应该不是很红，我记得你在那个封箱视频里是另外三个人一起鞠躬的。红的那些应该用不着四个一起出来。”

“你也……不用这么坦率。”王虓的脸上笑容尴尬，心说这是个什么沙雕啊！算了按他这种说话方式估计很快就会被人打死，我还是别和一个短命鬼斤斤计较了。

但是窦庄到底是窦庄，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坦荡荡地扭头上下打量王虓。

“你真人看起来倒是比视频里好看，也瘦。”窦庄非常坦率地描述事实，一脸真诚。

王虓倒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心说这是什么新型聊天儿方式，一边捅刀子一边喂糖的。又想到难怪窦庄能活到现在，估计是多亏了这种补糖的说话策略。

王虓是个捧哏的嘛，不让别人的话掉地上是他的职业病，所以虽然脑子里想着别的，嘴巴上却早就接了话，“嗐，也不知您看的是什么时候的视频了，我这几年陆陆续续瘦了不少。”

“说相声，东跑西颠儿，累瘦的？”窦庄也不知怎么福至心灵，从跟着孟宏宇听过的为数不多的几段儿相声里捞出这么一句来。

“没看出来你还挺喜欢相声啊！可惜不是，减得辛苦着呢，就这还老反弹。”

窦庄这个人吧，和他聊天儿你最好是以问号结尾，要不他可能就意识不到你们还聊着天儿呢。

这不，窦庄又没接话。

不过因为刚才那句“东跑西颠儿“，王虓对窦庄倒是多少改观了一点儿，怎么说也是个喜欢听相声的，高冷不到哪儿去。

“欸，分享一下嘛，你们这些小鲜肉都是怎么保持身材的？”

本来这是个打开话题不错的方式吧，可惜了对手是窦庄。

“我好像也没有特别保持——你喜欢我这种身材吗？”

这他妈叫什么话？前半句炫天生丽质天赋异禀就算了，后半句是要怎样？请问咱现在是在destination吗？怎么着接下来是不还要我感觉一下啊？

王虓虽然暗自腹诽，但眼睛却非常自然地开始在窦庄的身上上下打量。别说，真他妈是祖师爷赏饭吃——虽然不知道到底谁是小鲜肉的祖师爷——这T恤下微微隆起的胸肌，这漂亮的锁骨和利落的肩部线条，这多一分则太野蛮少一分又不够man的肱二头肌，这无处安放的大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