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日子终于到了生日会这天。窦庄缺席，只发了一段儿蔡小姐授意他拍摄的三分多钟的VCR。很有些粉丝当场就不干了，嚷嚷着乐祥虚假宣传什么的要退票。孟宏宇耐着性子极力安抚粉丝们，但还是有不少看完VCR知道窦庄不会来就愤愤离场的。

一阵骚乱之后，本来五百来人的会场只剩下稀稀拉拉百十来人。

孟宏宇不断鞠躬道歉，直到再没有人起身离场。

“嗐，我以为是粉丝见面会，没想到是洗粉大会。”孟宏宇在台上自我解嘲，强压着心底的慌乱。

但是the show must go on 嘛。孟宏宇到底是个职业爱豆，虽然业绩一般，但是业务能力还是不容置疑的。

而且剩下的这百十来人，既然没走，那至少说明他们愿意看孟宏宇的表演。孟宏宇绝对不愿意让任何一个观众失望。

“没事儿，”也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观众，孟宏宇说，“果德罡当年不也只为一个观众表演过相声吗？我这起点可比果老师高多了。”

连着唱跳几曲过后，孟宏宇的心情反倒平静了下来。表演完组合的同名歌曲《Pisces》之后，孟宏宇忽然有感而发：

“本来双鱼座就是两条朝向相反的鱼……”

孟宏宇没有继续说下去，会场里有那么几秒一片安静。有个坐第一排的粉丝忽然起身走近舞台，递了包面巾纸给孟宏宇。

孟宏宇愣了一下，俯身接过来，轻声说句“谢谢”。

“其实我这流汗也是表演的一部分。”孟宏宇仿佛忽然开了窍——又或者只是因为下面坐的本来就全是喜欢他的人——孟宏宇抽出一张纸巾，从侧颈一路擦到胸口，眼睛却看着台下，眼神里带着不羁和挑衅。

台下传来小姑娘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快门儿声不断。

生日会总算是熬过去了，但麻烦才刚刚开始。

其实生日会当晚，网上就已经充满了各种炮轰乐祥的文章。说乐祥虚假营销是一方面。还有的是说乐祥偏心孟宏宇，还有理有据有一二三四五。说什么把第一次粉丝见面会日子定在孟宏宇生日当天就算了，还真把粉丝见面会搞成了孟宏宇的生日会，完全不让窦庄出场。又有人说一看就知道乐祥是为了捧孟宏宇这位华荣空降下来的黄马褂才搞了Pisces这个组合啊！要不以窦庄的实力，戏演得好好儿的为什么要跑去当偶像歌手自降身份。

总之这个事儿在网上发酵了一晚之后，结果就是窦庄的粉丝甚至部分路人都开始加入到了黑乐祥和孟宏宇的行列。

本来依着公司的意思，这个事儿就任由它发酵。反正没什么实质性的损失，说不定还能给窦庄这个“受害者”吸引点儿路人粉；又能拉高Pisces的知名度，有个词儿不是叫“黑红”嘛。

但是他们没考虑到王虓这个变数。

“你还好吧？”这是王虓发给窦庄的微信。

窦庄当时正坐在去莱斯特的火车上。见王虓没头没尾忽然来这么一句，没理他。

很快第二条微信过来，“你不会是整容失败所以被公司锁起来了吧？”

窦庄一脸黑人问号，于是回了王虓一个黑人问号的表情。

得到了回应之后王虓的八卦之魂终于熊熊燃烧了起来。

“要说你们当小鲜肉的也不容易，你都这么好看了还得整容？”

窦庄虽然完全不知道王虓在说什么，但是王虓三句话不离整容，那他觉得这种事一个视频电话应该能胜过千言万语吧。

看到窦庄的视频邀请王虓内心激动不已，那哪儿能不激动啊！他可是要见到一张整容失败了的脸了啊！

结果屏幕里的窦庄横看竖看都一点儿毛病没有，不仅没有毛病，甚至还特别好看，不得不说王虓心里有点儿不道德的失落感。

“这不是挺成功的嘛？为什么乐祥会雪藏你？”

窦庄的脸上写满疑惑。

“欸你不是被雪藏了吗？我起床一打开微博好嘛全是你们的消息！我还以为你上次在韩国的手术失败了呢！”

窦庄尝试理清王虓这话里的逻辑，王虓倒是也不急，一张大脸怼在前置摄像头前等窦庄的回答。

三分钟后，窦庄决定放弃，并对王虓开了嘲讽：

“怪不得你是臭捧哏的呢，你就说你这三句话哪句和哪句挨着吧？”

王虓心说不错嘛还会拿我砸挂了。但是他急切地想扒点儿内幕消息，于是耐着性子给窦庄解释。

原来上次他和窦庄在韩国遇上，他一直没问窦庄呆在韩国是在做什么，是因为他以为窦庄是去韩国整容。那这种事这么敏感，他就很“懂事儿”地什么也没说。

结果今天一睁眼就看见微博上小姑娘们把窦庄缺席Pisces粉丝见面会的消息推上了热搜，王虓前后一联系，就得出了个窦庄整容失败，所以公司暂时不放他出来的结论。

“我错了，你要不还是试试逗哏吧！就你这个严丝合缝的逻辑推理，我觉得你不逗哏可惜了。”

王虓看着屏幕里一脸嘲讽的窦庄，心说今天这沙雕是吃错药了吗？上次见面明明还是个脑回路新奇且沉默寡言的好地陪，怎么今天忽然这么伶牙俐齿了？但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能窦庄一直也就是个毒舌的人，他还记得初见时，窦庄几句话就噎得他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