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故人归（2 / 2）

“马，马上来！”

好戏终于开场。

“师弟。”苏应站在崖边，悬崖下深渊的尽头，是鬼界的入口，恶鬼在此食人肉，喝人血，等待着一个个绝望又渴望解脱的灵魂，坠入地狱。

苏应干净的白袍上沾了一点血迹，他似乎忍者疼痛，对逼他致死的那人，说出此生最后的心声。

“师弟……不……应该称你凌沐，鬼界魔尊，你为何，为何如此执迷不悟。”苏应摁住了腹部渗血的伤口，“你已经忘记了师尊从前对我们的教诲了吗？！甚至你已经忘记了我们师兄弟之间的情谊！”

凌沐嘴边挂着冷笑，“情谊？教诲？那仅是让人觉得恶心的东西。”

“情谊就是让你来杀我的？教诲？什么教诲？师尊对你的教诲就是让你们带兵屠我鬼界？”凌沐抬头，眼中残忍神色闪过，“你看啊，你看你所谓的坚持，最后不堪一击。”

苏应似乎强忍着泪水，他抽出了腰间的剑，在电光火石之间，冲了上前，“我就算死！我也要完成师尊的遗愿，完成这世间千千万万人的心愿，杀了你，凌沐，你不该存活世上。”

魔尊岂是那么容易被剑伤中。

“苏应，你还是一如当年的天真。”

曾经在昆仑山上同吃同住，共同习武的兄弟二人，如今却于此，生死一决，至死方休。

“我不会再让你祸害人间……”苏应体力在凌沐之下，此时面色苍白，额头已经冒出了凉汗，眉间痛苦之色掩藏不住。

这个时候的沈铭策，侧脸神似高子云，但神色的演绎却比高子云好过成千上万倍。

徐林赞赏地点了点头，高子云在一旁气得脸色发紫，竟然被一个小替身抢去了风头。

而秦枭不惊讶也不赞赏，脸上表情更加淡漠。

动作戏顺利地过了，接下来仍旧是高子云的主场。

动作替身的酬劳是立结的，沈鸣策完成了他的工作，便在财务人员手中拿过了酬金，大概是两三百块钱吧。秦枭只见到那人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钱，进了替身的休息室。

出来时背着一个灰黑色的背包，秦枭脸色有点发白。

那个包是他多年前送给沈铭策的生日礼物。

沈铭策把包背到胸前，拉开拉链拿出了钱包，将刚刚拿到了三百块钱放了进去，脸上是满足的神情。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仿佛很着急，脚步也加快了，跑一样地离开了片场。

……

从沈鸣策第一次来片场开始，到现在，灵璧即将杀青，秦枭对任何人都冷着一张脸。

他本就不是春风和煦的人，现在却更加像是一月寒冬。

秦枭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头仰了起来，眉头皱着，像是头痛。沈鸣策推开休息室的门，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象。

秦枭的助理不在，给他去买止痛药去了，因为他的低气压，片场也没有人敢去惹他，偌大的休息室安静得似乎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按道理来说，临时雇用的替身演员是没有资格进入主角演员的休息室的，只是今天他听说了秦枭的助理说秦枭的头痛又犯了，他冒着危险，在休息室门口站了十分钟，终于提起勇气进去了。

他的声音很小，秦枭没有发现他，他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是刚刚跑到片场外面的奶茶店买的，怕凉了，一路上飞奔着回来，现在额头上还冒着细汗。

冬天的天气很冷，可他的脸却因为激烈的运动而红扑扑的冒着热气。他的手热热的。

他蹑手蹑脚地将热牛奶放到了秦枭旁边的桌子上，准备溜走。

秦枭：“买药回来了？放一边吧，我待会吃。”

沈鸣策惊得抖了一下，压着声音“嗯”了一声。他抓紧了身上的包，头也不回地冲向了休息室门口，却不料正和回来的助理碰上了。

助理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你……你是那个替身？你怎么在这里，这里不能随便进来的。”

沈鸣策着急地想要走，下意识回头看了一下秦枭的方向。

此时秦枭已经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沈鸣策打了个寒颤，心道：“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