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的那一天，蒋昱的成绩居然让人有些大跌眼镜，除了语文和英语一塌糊涂之外，其他的科目都还不错，物理和数学单科成绩竟然接近满分。搞得蒋正峰直到坐在饭桌上还忍不住打量蒋昱，直看地蒋昱啪地一下放了筷子。

“所以你之前为什么不好好考试？”

“我不想，不行吗？”

蒋昱别扭着一张脸，躲开蒋正峰关注的视线。顾长安坐在他身边，默默的啃着排骨努力缩小存在感，他帮蒋昱写作业这么久，对于他这个成绩倒是没什么惊讶的，基本上蒋昱实在闲的无聊了会挑几道自己喜欢的题做了，其他的一概丢给他的“苦力”。顾长安知道他理科好，可没想到人家的好是有天赋的，不用努力练习就可以轻松的拿个高分，但亏了漂亮的字，这人的语文卷子比桌子还干净。

“长安不用说了吧，还是很好的，你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就是这个字.........得练练。”

也不知怎么的话题就无缝切到他这里了，蒋正峰委婉地表达了一下，说的顾长安面上一热，说实话，他的作文现在拿过来他还不一定能认得出那几个因为着急而写的支离破碎的几个字。小时候一笔一划的方块字还好，这长大了还是小时候那样的方格字，一着急就开始分离人家的胳膊腿，而且越写越小.........顾长安尝试好多次练字了，直把自己练出了脾气也没见好转，索性就那样放着了。

“要不假期小昱陪弟弟练练，小昱的字可是得他姥爷亲传。”

顾长安一口水呛着差点喷出来，还没说出拒绝的话时听到蒋昱啪的拍了筷子，冷冷道：“我凭什么陪他，我跟他没关系，我姥爷跟你也没关系。”

“你再说一遍？”

眼见父子俩双双拍了桌子隐隐有剑拔弩张的气势，顾长安赶忙伸手按住了蒋正峰的胳膊，紧张道：“叔叔，我有个卷子需要签字，你要吃好的话就先帮我签一下吧！”

蒋正峰凛冽的气势稍稍收了些，皱着眉头看着蒋昱，只是令顾长安没有想到的是蒋昱率先推开椅子沉默着上了楼。

“走吧，我们也上去说吧。”蒋正峰过了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转身拍了拍顾长安的脑袋，说：“好久没跟你聊聊天了。”

好像从哥哥去世那一晚，蒋正峰的头发就见了白。这个男人还正值壮年，看起来却像一个身姿挺拔的帅老头。

“叔”

“恩？”

“有时间把头发染一染吧。”

蒋正峰摸了摸顾长安的头没回答，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小长安也长大了。”

顾长安怔怔地抬头，见蒋正峰的眼眶有点红，却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他的拇指用力摸了一把顾长安的额头，敛了周身的气势，轻声说：“想你哥哥了。”

不过没等顾长安回答他就转了话题，“不说这个了，叔叔今天叫你来，是想着快过年了………”

蒋正峰一说这个，顾长安就明白了。

蒋家关系缓和了之后，蒋正峰每年过年就会带着蒋昱到老家去过年，去年顾长安也是一个人留在家里过的年，他是真的觉得没什么，可蒋正峰总是要愧疚很久。

“叔叔，你就放宽心吧，我绝对绝对不会亏待自己！”

顾长安认真地举起手发誓，随后轻轻地拍了拍蒋正峰的膝盖，笑道：“我在家才会觉得舒服。”

蒋正峰喉结微动，像是挣扎又不得法，知道带着顾长安回蒋家只怕会更令他为难，只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在家不想做饭就点外卖，但我怕外卖也不送了……明天就年二十八了，我们提前在家过个年，后天就走了。”

顾长安想了想，还是没把让他们提前回去的话说出来，只是乖巧笑着接受了他的提议，开始认真地和他一起思考明天晚餐吃什么。

高一这就过去一半了，顾长安认真地盘算了一下自己的成绩，感觉如果按这个趋势，到了高三考想考的那个学校估计有点悬。他能做第一主要是其他科目倒还都是挺高的，唯独数学就是要了老命了，倒是分不低，就是费脑，一做题就头脑发懵。

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喷火龙的数理化真的挺好的，要不冒死去借一下？

“砰！”

“靠！嘶......”

存在感极强的蒋昱同学应该是输给了走廊上翘起的那块木地板，顾长安想象了一下蒋昱此时那张怒气冲冲的脸，提前为那块木头默哀。他轻手轻脚的把房间门开了一条小缝，正巧看见蒋昱正面色不郁的盯着那块木地板，紧接着又是一脚。

绊倒顾长安数次的木地板就被那样暴力的给回归原位了。顾长安默默关了门，再次痛斥自己竟然会有那样不要命的去找蒋昱借题的想法。

这两天蒋氏父子俩陷入了莫名的冷战中，家里气氛异常低迷，还好蒋昱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顾长安才觉得日子没有那么难过。

“长安，先吃饭吧。”

今天是小年，家里却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阿姨也休了假，蒋正峰忙的脚不沾地的，只好叫了饭店的外卖，好歹拼了一桌提前了的年夜饭。

“要不......要不我去叫叫蒋昱吧。”

明明每天都住在同一片屋檐下，蒋昱就是能做到避开和蒋正峰碰面的所有时机，眼看蒋正峰越吃眉头皱的越紧，要不是顾及风度就能摔筷子上去揍人的这幅样子，顾长安犹豫再三还是不要命的开口道：“我去叫他下来吃饭吧。”

他只要劝一句，我就......

“好，你去叫他吧。”蒋正峰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顾长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垂了头丧着气往楼上爬，走到二楼走廊的时候已经找不见那块经常绊自己一脚的地板了，被蒋昱踩得严丝合缝。

顾长安硬着头皮敲着门喊了一句：“蒋昱，叔叔让你下楼吃饭。”

门内没有一点动静。

也不知道门里的人是真的没听见还是装作没听见，反正这很符合蒋少爷的一贯作风，顾长安屈起的指节连接处被敲得一片红，在细白的手指上异常显眼，他颇有些委屈的抬眼瞪着这扇门，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了什么不去享受楼下好喝的海鲜粥要上来遭这份罪。

顾长安捏了捏手，下定了决心做最后一次尝试，这样也好下去跟蒋叔叔交差，不过这回只不过是敲了一下，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蒋昱一把扯下脖子上的耳机，揉了揉眉心，冷冷道：“有事？”

“……没事，不不不，有事！”

这下两人离得有些近，蒋昱身上永远带着的那股淡淡的香味又飘了过来，顾长安吸了吸鼻子，退开了些，“叔叔说让你下去吃饭，今天是小年。”

“不去。”

蒋昱蹦了两个字就要关门，顾长安忙伸出一条腿抵着他的门，快速的说道：“你还是下去吧，蒋叔叔说你这会儿不下去，他一会儿就端着饭来找你了！”

“操……”

蒋昱低声骂了一句，扒着门的胳膊微微用了些力，就见顾长安紧张的往前凑了一步，他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凑上前轻声说：“怎么，你想看我换裤子？”

这下那股说不上来又好闻的味道扑了满鼻，顾长安忙收了腿，眼睛微瞪看着他。看他这幅皱着鼻子欲言又止的样子，蒋昱一天的坏心情莫名的一扫而光。

“你想看就说啊，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