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泽恺兄，还好吧？要不试试话梅？我这还有口香糖和姜糖，吃吗？要不要喝水？”

程泽恺揉揉太阳穴，试图减轻晕车带来的晕眩感，胃里翻江倒海，喉中的不明固液共存体一次次上涌又一次次被压下，耳边是竹马刘渊喋喋不休的关心。很聒噪，但一如既往地令人温暖，程泽恺这样想。

“不用，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虽然极不想说话，但程泽恺还是打起精神朝刘渊笑笑，回应他的关心。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刘渊转头和后座聊天去了。

“大概还有三十分钟到。”刘渊又补了句。

程泽恺整个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猛地感觉到一只手揽过自己的肩，控制着力道让自己的头慢慢靠在旁边的人肩上。

程泽恺的头动了动，身体也挣扎几下，却被人压制住。

“别动，等会晕得更厉害，实在不行的话可以趴我腿上。”刘渊摸摸程泽恺的头，安抚程泽恺。

“别担心，快到了。”末了，又补上一句。

反正都是男的，靠一下死不了，再说这样也的确好一点。程泽恺尝试说服自己。

慢慢地，在汽车的颠簸下，程泽恺睡了。

“泽恺兄，泽恺兄，醒醒，我们快到了。”刘渊的声音由远到近，闯入程泽恺的梦中。

肩膀被人摇了摇，程泽恺掀开眼皮，发觉视角有些不对，头枕着一个软软的东西，显然不是刘渊的肩膀，面前是倒过来的车座，嘴里甜滋滋的，还有些姜味。

“醒了？你枕的时间太长，我怕你落枕，所以……把你的头放我腿上了，嘿嘿……”刘渊挠挠头，心虚地傻笑几声。

程泽恺听了，立马直起身子，面红耳赤。

刘渊偷瞄程泽恺嫣红的耳垂，暗地偷笑。

“听你妈说你不喜欢车上的气味，我就趁你睡时往你嘴里塞了颗姜糖，你不介意吧？”刘渊小心翼翼地问道。

程泽恺摇摇头，解开安全带，顺手把刘渊的也一起解开，两人跟着人流下车。

一股香味飘过，随之而来的是扩音机的叫卖声:卖鱼丸、萝卜和牛杂咧！卖鱼丸、萝卜和牛杂咧！

程泽恺因准备坐车而空腹的胃顿时一阵翻腾，差点就叫出声来。

“泽恺兄，你看，前面有个卖鱼丸的摊子！”刘渊边说边把程泽恺拉到摊前。

程泽恺默默将钱递给和蔼的摊主大妈:“鱼丸、牛杂、萝卜各一份。”

“好咧！”大妈迅速地找好钱，并将三份小吃打到一个碗里，偏头想想，又添了些牛杂。

程泽恺长久地凝视着那被汤汁浸泡得黄澄澄的鱼蛋，热气腾腾的水萝卜和喷香的牛杂，与整碗路边小吃作拉锯战，迟迟戳不下签，最后还是往刘渊手里一塞，退开几步。

此时的刘渊一脸茫然:“泽恺兄，怎么了？”

程泽恺低头无言，只是执着地把双手背在后头，拒绝刘渊将小吃还给他。

“好好好。”刘渊无奈妥协。

“老板，鱼蛋、牛杂来一份。”刘渊接过摊主大妈递过的鱼蛋和牛杂，又递给程泽恺道:“你总不能让我直接用脸吃吧？帮我拿。”

程泽恺才肯拿着小吃。

刘渊见了程泽恺的举动，心下更加无奈了，他手上签子戳一个鱼丸，戳一个牛肚，塞进程泽恺的嘴巴里，不等程泽恺反应过来，又戳了个水萝卜，放在嘴边吹吹，又塞进程泽恺嘴巴里。

“你啊，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明明想吃，到手上就不吃了，还得人哄你才吃。”

程泽恺有样学样，用签戳了鱼丸牛杂，投喂刘渊，他嘴里满是小吃，含含糊糊道:“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两人互相投喂得不亦乐乎，妹子端碗鱼蛋与他俩擦肩而过，鄙视而怨念地看了两人一眼，跟上离开而且即将走远的大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