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2 / 2)
夜色愈来愈浓,殿内是顾祀平静的呼吸声。赵玺卿却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忽然意识到,无论如何,顾祀是君。她怎么能让君主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纵然顾祀一时不计较,不代表永远不计较。
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想把顾祀扶上床,但入目的,是顾祀酒醉后微醺的脸,是有些紧皱的眉,是冷峻的面庞,有些不怒自威。
这人怕是累狠了。
若她不曾入宫,她们应该会是好友。
赵玺卿终是没打扰她,给她披了一
床薄被,又重新躺了回去。
夜半在赵玺卿即将入睡的时候,听到被子掉到地上的声音,还有顾祀起来活动脖颈的声音——应是疼的很了,吱吱作响。
顾祀浑身上下不自在,脖颈特别酸痛。如往常一般的手脚冰凉,晚上霜寒露重,到处都觉得透着一丝清冷。
顾祀看了看床上的赵玺卿。
背对着她——她总是背对着自己的。
顾祀知道赵玺卿是个倔强的人,一幅冷冷清清的样子倒有些像自己,不过自己的胆子没有赵玺卿大。她真的敢让
君主不上床睡。
算了,谁让自己理亏,皇后可是有心爱之人了。
门外传来伊夏的声音“陛下,谭渡夫人醒了。”
顾祀早已吩咐好伊夏,约摸着就是在这几日,谭姐姐该醒了。
她坐不住了,看了看赵玺卿,没有半丝动静,顾祀走到床前,给自己的手哈气,给赵玺卿掖了掖被角。
“朕要去见阿渡。”顾祀在外小声吩咐到,不料赵玺卿听的是一清二楚。
新婚之夜,不过如此。
阿渡?是废后谭渡吗?说来顾祀幼时和谭渡不是一般的好,明眼人都知道顾异立谭渡为后,实实是莫大的羞辱。
若谭渡没有被顾异立为后,那谭家应当是最忠心皇室的,虽没有赵家势大,但今晚在这长乐宫的应当是谭渡了。
不过,都无所谓了。
朦胧睡梦中,赵玺卿想起了那个在她落水时救她的人,明明也是小小的身影,明明也呛了好几口水,却紧紧的抓着她不放。那时便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摸到一块勾玉。勾玉竟是中书大人公子的物什,赵玺卿对于救命恩人陆宽是有些好感的,只是自己已经出嫁了,又怎好意思让陆宽一等再等。
夜深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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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渡?”顾祀马不停蹄的赶往宫外,怀揣着隐隐的期盼,扣起了谭渡的门。
“小……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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