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辱(2 / 2)
“治水,臣可去!”杨清拿着象笏,健步如飞的接近着顾祀。
他倒要看看这女皇是不是鼠目寸光心胸狭隘的昏庸无道之主。
顾祀曾听闻杨清才名,不输曾经名冠天下的张大人,但他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又涉及结党,得了明武帝的厌弃,具体几斤几两,顾祀觉得还是很清楚的——此人有才,生长于汉江,不是谢进陆闫党羽,但过于自负,这也是一开始不考虑的原因。
他在辱骂我。
或者,考验我?
顾祀起身,紧了紧领口,走下汉白玉搭的九重天,到了大理石上的混沌场,神色晦暗,不知喜怒。
陆闫也未能看清顾祀的意图,不似发怒。
礼部尚书李缘起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杨清,要平步青云了——内阁首辅,如今空缺。
“望夫子不负朕望,可成功归来。”顾祀离着杨清不远,恭恭敬敬的合手鞠躬行学生礼,神色真挚,眼神澄明的看着杨清。
当然是装的,不过是真心实意装的。
杨清以为等来的是一顿板子,再不济也得是关上几天,说不定还能留个直言相劝的好名声载入史册。
顾祀却没有理会他的羞辱,但回应了他的狂妄,顾祀是文景帝的孩子,绝不是意气用事之人。
她,肯用我?肯信我?
被遗弃多年的杨清竟是忍不住的红了眼眶,自己是个自负的老头子,自己也是个被耽误的老头子,他怨恨,又无奈。
“臣……臣罪该万死,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杨清下跪,正式接旨。
“赈灾事宜由陆宽主理。”事了,顾祀轻飘飘的一句。
陆闫纳闷不应该如此容易。
“由金陵都尉林翼协理。”顾祀说出来一个陌生的名字。
陆闫努力的在脑海中搜找着,有些朦胧的印象,确实个丝毫不出挑的人。
“退朝。”
天下雪了,飘飘摇摇,虚虚晃晃。
朝臣们早已饥肠辘辘,一路备车赶忙回府了。禮亲王进来去巡视边防了,于怀也在忙先前逼宫余下的一切事宜。
顾祀忽然觉得有些冷了,便听了伊夏的话披上了披风,是白狐绒的边窜,料子摸着暗暗升温,带来一丝暖意。
顾异卸了黑红朝服,摘下冠冕,她不会摆弄头发,就随意的像从前一般挽了个小结,用缎带竖起来。
她也饿的不行了。
“陛下!皇后……皇后娘娘已经跪在长安殿两个时辰了!”素冰急匆匆的跑来,她入不了太清殿,只能在侧门苦苦等候。
赵玺卿,是担心兄长吗?还是觉得我,会公报私仇?
“带朕过去。”顾祀加快了脚步。
赵玺卿的腿已经麻木了,又来了月事,天寒地冻,身体也快支持不住了,可赵志杰是嫡子,是父亲的长子,他不能死,求顾祀也好,怎么都好,放过他。
眼已经有些模糊,却看到一抹白——是了,不同于大雪天满天的白,这是独特的一抹白,一下子就抓住你的全部注意力。
还有一抹红,那是今日顾祀身上唯一的颜色,便是那唇红齿白的唇红,不似艳红,却像鲜血,又没那么黏腻,反而是好看的,悦目的清新。
顾祀最后是跑过来的。
立刻解下衣服披到赵玺卿身上,紧紧的裹着,想扶她起来,赵玺卿却定定的看着顾祀的眼睛,腿已经酸痛,小腹也隐隐作痛,声音却还坚毅。
“顾祀,放过兄长,求你……”
“我没有处置他……”话音未落,赵玺卿已经倒在顾祀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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