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朝食（1 / 2）

自己做早餐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久违了。

以前上班的时候，我会在麦当劳订餐。六块钱的套餐吃个半饱，熬到中午就能糊弄过去。像现在这样，自己起来做早餐，恐怕还是工作以前的事情。

天色还没亮透，表上的时间指向五点四十五。我从小冰箱里捞出一把面，和两根青菜放进锅中的滚沸的热水里。

单人用的小锅煮两个人分量的面有些勉强。怕面汤和面条溢出来，我把火调成最低档。用食指抿了一点盐加进去。既然是早餐，宁可寡淡不能咸，所以取用的分量很保守。

背后传来动静，我转头看，是阿多尼斯扒在门框上往这边看。

“手别扒着门框，脏。”我说。厨房近乎一个摆设，疏于打扫。许多地方沾了灰尘。

或许这周应该搞搞卫生了？

我拿了两个碗盛好面，摆在外面的餐桌上。那少年就自动循着味道找了过来，端正地坐在餐桌上。

“餐具会用吧？”我问。

他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很快我就发现，他会用倒是会用，但是用得不甚熟练。筷子卷起面条的时候，碗里的一半汤汁都倾洒在桌子上。

他发觉了我正在盯着桌子上的一片油汪，拿着筷子有点着急的样子。

“慢慢来。”我说。看来他的身份当真是尊贵。即使餐具使用得不娴熟，吃相也相当优雅。

再看看我自己狼吞虎咽，真的是对比惨烈。

“吃完饭之后你记得出去啊。”我说。我还没忘记昨天晚上的约定，虽然是我单方面达成的。

“……哦。”他愣了一下，随即，吃饭的动作迅速慢下来。他开始一根一根挑着面条吃。

我心想，你慢点吃也没用。

没想到，让他出去撇开麻烦的打算还是落空了。

昨天晚上，拜任性的产品经理和小男孩所赐，我一共睡了四个多小时。醒来时还不觉得，一吃热乎的早饭，睡意就报复性地涌出来。我几乎是刚刚把碗筷放进水槽，后脚就倒在床上一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