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剑十八板着脸的样子着实可怕，农夫看着他手中长剑心里不住打颤：“我……我……”

“瞧这妇人衣衫虽不鲜亮但却还新，孩子也红润，不像是过不下去的样子，更役不过一月，你身子病弱家中无丁，我们帮忙便也罢了，怎的她也要饿死吗？”

水嫂子闻言大哭道：“我们当家确实被征走了，家里没有劳力，又没什么存粮，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过啊！现在我的衣服新，可衣服新能当饭吃吗？现在我孩子还好，可是一个月没得吃他还能好吗！”

农夫的婆娘此时打了水回来，远远就听到屋里水嫂子在哭诉，急忙进门说道：“嫂子，你不还有小叔子吗？木牙也是个好的，他怎么会看着自己亲大嫂、亲侄子饿死呢？你们家不富裕，可是我们村子里又有谁富裕的？我们当家靠着贵人逃了一次，这是上天顾怜，但要全村的人都来找贵人求情求他出钱免徭役，那我们家倒是贵人的罪人了！”

剑十八颇为赞赏地看了农妇一眼，倒是农夫有些无地自容。---他只看着方歌等人一副不缺钱的样子，水嫂子家又不富裕，都是一个村的自然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出了这事方歌有些不开心，水也没喝便要告辞。本是想报恩，没想到弄成了这样，农夫也无颜面再挽留，只得将人送走。

进城的路上方歌没有回马车，而是跟剑十八挤在小红马上。两个大男人同乘一骑未免有些惹眼，不过反正除了冯秋生和车夫也没熟人，谁又在乎其他人怎么看呢？可惜一路上方歌都兴致不高，剑十八将手搭在方歌手上轻轻揉捏，也没有说话。----更新快，无防盗上----*--

这是方歌第一次行侠仗义却觉得不开心。以往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对于帮人这件事方歌从没有后悔过，反而乐意为之，可是今日有些不一样。是自己太小气吗？金钱于自己本就如粪土，救济别人难道不应当吗？可是就应当吗？

“十八哥，是我错了吗，他们本就生活困难，希望能得到帮助也是人之常情，我却因此耿耿于怀……可是我就是不高兴……”

剑十八也不知如何回答。他行事从来都不深究，必须做的做，想做的做，应该做的、需要做的看心情做。他虽也助人，不过就是看不过去罢了，并未真的想过秉持侠义之道拯救苍生。可大侠不是这样，大侠要背负要隐忍的太多太多，要走的路太过艰难，最后也难得善终，所以他不希望方歌做大侠，也不希望方歌以大侠的标准要求自己。方歌只要开心快乐就好了。

“救急不救穷，你就算今日给了他们银钱又如何？明日他们花完了，还要嫌你给的少呢！天下苍生不都是好人，黎民百姓不都是善人，你若只想帮好人，那可以不做好事了；你如果想帮天下人，当大侠有个屁用，去做个好官吧。”冯秋生靠在车轼上朗声说道。

此时山野青青层云扰扰，明朗天地一片澄澈，只是云端之上雷雨聚集，正等待时辰倾泻而下，不知到时人间各处是何景致，方歌又能否撑过狂风暴雨的摧残颠簸。

几人进了县城已天色不早，找地方住下后开始商议找人的对策。

“要先去县衙找那个李大人吗？”方歌问。冯秋生扔了颗花生进嘴里：“不急，明日先跟我去个地方再说。记得多备些酒菜。”

第二日，方歌、剑十八如冯秋生所说拎了食盒，跟着他出了门上了街，在街边墙角找到一个躺着躲凉的乞丐。

“这位小哥可是丐帮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