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1）

周围人立刻静了下来。----更新快，无防盗上----*--李县丞看看地上躺着的衙役们，只能求助地望向剑十八，劳工们也纷纷看向他，大家都在等待剑十八的反应。

剑十八略一沉吟飞身而起，几个起落落在逃跑的劳工身前，一把将人攥住，半拖半拽将人带了回来，任那人如何哭嚎求情都不动容。剑十八将人放开，那人立刻抱上了剑十八的腿，一边哭一边哀求：“我家里还有老小，我自己也体弱多病，真的干不动啊！求求大侠放过我，让我回家吧！”

别的劳工也都帮腔：“是啊，这活太重我们实在干不动啊，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我们照顾呢！”

“大侠这本也跟你们无关，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剑十八长剑一拔，剑鸣铮铮，大家立时安静下来。

“我二人敬你们为民修堤，感你们辛苦，故而尽些心意。可你们若是借机闹事，到时官府要处置，我们绝不会出手相帮。你们辛苦，你们想念家人，若这河堤修不成，大水一来，田地被淹、家园被毁，你们又去哪里一家团圆！”

劳工们面面相觑没有声音，被抓回来的逃役抽抽噎噎不敢说话。这时，一个衣着破烂的丐帮弟子走出来道:“不错，我丐帮弟子本为流民，户籍册上都没我们的名字，可我们还是来了，因为我们知道修河堤是为了大家！我们看你们辛苦，很多话不想说，今天就正好说出来！

“你们不愿意服役、想念家里，大家都理解，可是拖拖拉拉偷懒耍滑，这活要干到哪辈子去！开始时是监工仗势欺人，可后来他们也不管了，还有这两位大侠送水送饭，你们吃着喝着不知道感恩，闲碎话没少说，活都不晓得干了！我们乞丐都知道那人家的饭说人家句好，你们这些人倒是连这点事都不知道了！

“你们越发懒散，重活累活都支使我们这些叫花子去干，可服役的是你们，我们是自愿来帮忙的！既然你们自己不想干，行啊，反正我们叫花子没有家，这河堤决不决水、城里淹不淹跟咱们都没关系，大不了换个地方要饭，你们愿意等死的，自己等着吧，咱们不干了！”

丐帮弟子们这些天积累了诸多怨气。--*--更新快，无防盗上biqugexx.net-*--这些劳工们虽然也是穷苦人家，可人家有籍有户，算是正经人，地位比丐帮弟子们高不知道哪里去了。之前监工看他们看的严，丐帮弟子们瞧他们可怜，替他们做一些活计也心甘情愿，可随着劳役们情况好转，他们反倒趾高气昂起来，对丐帮弟子们也都不冷不热，还时常说些冷言冷语。江湖人士本就心肠直，也就时间短尚且忍着，今日借着逃役之事，一起抒发了出来。

听着丐帮弟子的质问，劳役们越发没了声息。他们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可也不是什么心慈良善之辈，不过都是一些普通人罢了，看不到远方，只想着眼下，随波逐流，了此一生也就罢了。他们被欺负任劳任怨，有人反抗就跟着观望，有人弱势转眼也可以成为欺负他人的人。

李县丞审时度势，上前将逃役一脚踹倒在地，吼着刘县尉和衙役们道：“还不把他抓起来带回衙门！打个十大板再送回来干活！还有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干活！”眼看着逃役被带走，剑十八不帮忙，丐帮弟子又要离开，劳役们不敢再多言，又回复了当初畏畏缩缩懦懦小小的样子，转身回去做事。丐帮弟子也就一时生气，瞧他们一副首期样，自觉心情畅快，也回去帮忙。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李县丞深深舒了口气，再看剑十八和方歌，眼中多了些亲近。刘县尉在剑十八处受了气，不敢跟他对抗，只好揪着逃役出气，剑十八虽然心中有些愧疚，但看着远处乌泱泱的人，还是将一丝不忍忍了下来。待刘县尉拖着逃役离开，衙役们重新回去监工，李县丞走上来向剑十八与方歌说道：“二位若是有时间，能否赏脸与在下用个便饭？”剑十八与方歌求之不得，连连答应。

李县丞待方歌二人来到县城里一家不起眼的馆子。馆子虽小，但是客人很多，李县丞显然是常客，跟老板寒暄几句后老板将几人带到馆子内唯一的包厢，面一上、菜一端、酒一暖、门一关，便由他们去了。

李县丞是主，先为方歌与剑十八斟满了酒：“之前对二位了解不深，多有冒犯，这几日见二位为人，在下深感敬佩，就自罚一杯，希望二位大人大量，既往不咎！”

方歌连连还礼：“李县丞严重了，我二人年纪小，不通世故，这几日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之后少不得您多关照。”

李县丞倒也没拒绝，坦然受礼：“既然公子这么说了，李某我就斗胆多说几句。初时我以为你们不过是两个富家公子，一时兴起做个善事，这几日观察下来，看得出两位是真的想为修河堤做些事的。今天的事也多仰仗十八兄弟能辨明是非，不然这河堤当真修不下去了。”

想到下午的情景，剑十八也不住叹气。可亏了劳役们都是老实人，不然一群人当真闹起来，就算剑十八剑术大成成为天下第一也压不住这么些人的逃跑和反抗。

方歌也很是心惊，当初元教二鬼再怎么可怖也就两个人而已，可如今几百近千人围起来盯着自己看，那种感觉他今生都难以忘怀。方歌心中越发不明白，向李县丞请教道：“李县丞，我们这几日又是煮水又是送饭，还拦着监工们不让他们打骂劳役，为何劳役们没有甘愿干活反而更加懒散、甚至要逃役呢？修河堤不是为了他们自己吗？”

李县丞连连摇头：“小公子，你当真是小公子。这河堤说为了他们修，可是现在又没下雨，也没发水，再加上本县已经连续三年没有遭过水灾，他们心里认为原有的河堤已经够用了，不需要再修了，如今我强征了他们来，他们心中自然有怨气，不想老老实实干活。”

方歌皱起了眉：“你之前放纵监工们虐待劳役，难不成是有意为之？”

李县丞惊讶于方歌的直白，瞧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得亏是我，要换了别人，这仇可就结下了。看来你家境优渥，兄弟不多，从小受尽宠爱，不然也不会如此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