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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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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中大会那日,九江盟白幡飘飘,一派肃静。

姚野早早就来到了九江盟,坐上了盟主宝座。他今天起得特别早,就怕方歌会赶在他的前面,他想让方歌看看,当初将他气走又如何,这位子终究是他的。

九江盟的几位舵主除了风意为也到了。本就是住在姚野府上,主人起得早,客人也不会太迟。他们坐在黑白包裹的大堂上,照例坐在之前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主位上洋洋得意的姚野,有人喜,有人愁,有人漠不关心。他们都知道,方平已经是过去了,那个位置终究将坐上新的人,未来如何才是最重要的事。

大家都以为方歌会来的很早。姚野抢占先机,自鸣得意想要看方歌赶来时狼狈失落的样子,没想到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待大家都有些不耐烦时,方歌才姗姗来迟。

姚野知道,风意为已经倒戈,不过风意为暂时投靠自己本来就是场交易,他的心仍在方平身上,如今他的价值所剩无几,就算转投方歌姚野也不畏惧,所以当他看到风意为跟在方歌身后时心中并无甚惊讶,对他带着二十多人也不以为患,可等方歌等走近,姚野又一次被震住了。

方歌众人都穿了孝衣。这是很正常的事,方平的死讯已经传遍江湖,成为江湖一大新闻,方歌既然以方平幼子的身份出现,自以为“正统”,自然是要披麻戴孝的。真正让姚野忌惮的,是方歌怀中抱着的牌位——方平的牌位。

带来的兄弟留在大堂外,方歌一脸肃然,抱着牌位步步向前,风意为与剑十八跟在其后,堂中的人自然不自然、自愿不意愿,全都站了起来,除了姚野。方歌抱着牌位走到姚野面前,停下,道:“姚叔叔,请您让一步,此位子您只怕还坐不得。”

若是方歌这么说,姚野自然是不怕的,甚至他等的就是方歌这么说,他再仗着年长份高压他一头,在众舵主前长脸。可现在他抱着方平的牌位,九江盟中,谁还能比方平位高位尊?

姚野不甘心。他没看方平的牌位,只是瞪着一双牛眼怒视方歌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要用老盟主来压我们吗!难道就因为你是老盟主的儿子,不管你是个什么下九流不成材的烂泥,这九江盟盟主就要给你坐吗!”

“九江盟盟主之位自然不是谁都可以坐的,不经几位叔叔讨论,谁也坐不上去,姚叔既然知道这个道理,就应该从这上面下来。在未定人选之前,能坐上这个位子的,只有我的父亲!”

方歌说完,也不管姚野是何反应,只示意手下抬来一张案几,摆上供奉的香炉,将方平的牌位置于其上,接过香恭恭敬敬地拜了两拜,转身对堂中人说道:“听闻各位叔叔几日前就到了江东府,没来拜祭爹爹想必是事务繁忙抽不开身。几位都是爹爹生前的至交好友,想来爹爹也很想见见各位,故此方歌才将爹爹请来这里,还望各位叔叔不要见怪。”

从情理来看,方平是九江盟盟主,他去世了,还是被人害死,之前消息捂着的时候就罢了,如今江湖中人尽皆知,九江盟的几位舵主来到江东府竟然没有先去拜祭,实在是不近人情。几位舵主是很想去拜见的,之所以没能成行,全是因为姚野,可不论因为什么,人家孩子都将牌位抬到了自己眼前,自己若还是无动于衷,也太不是东西了。

一位方脸的赵舵主两步向前,扑通一声跪倒在方平牌位前,嚎啕大哭,另几位舵主也随他一起,拜在了方平牌位前,还有几位看着并不怎么甘愿,但也过来上了一炷香。眼看着大家都在方平的牌位前矮了一头,姚野坐在主位上,攥着他的大板斧,脸色铁青。

但姚野还有盟友,他说不出的话,有人替他说。一位头发花白的张舵主拜祭过方平后,对方歌说道:“方盟主去世,我等悲痛欲绝,恨不能以身代之。我等没能前去拜会,心中未尝不痛,只是九江盟之事未定,我等前去方府,一不能给方盟主一个交代,二怕是心中有所偏向,这才想着待事情尘埃落定,我等再去方盟主坟前请罪。倒是不知道因此让小公子产生了误会,实在是我等疏忽,老夫在这里向小公子陪个不是。”

那人神色悲痛,面容慈善,看着菩萨一般,说话句句指责方歌有意抬高自己身份、用父亲遗威逼迫几位舵主、心胸狭窄又急功近利。方歌只当没听出他话里有话,回道:“小侄怎敢怪罪张叔叔,只是小侄这里有一事需要众位叔叔共同参详,事情重大,小侄辈分轻、年纪小,镇不住场子,这才抬了父亲出来。”

赵舵主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爬起,对众人说道:“我这人性子直,也不会说话,我是想去拜祭盟主的,被姚野给扣了下来,这才耽误了。今天盟主的牌位在此,这里没有外人,现在盟里的情形咱们心里也都知道,你们有话就说,别整些弯弯绕绕的,没意思!”

方歌道:“赵叔叔说得好,我年纪小,心思简单,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言语间冲撞了哪位叔叔,还请不要怪罪。不瞒各位,今日方歌要请各位叔叔做主,除去九江盟一大叛徒——姚野!”

方歌说出这话大家都不惊讶,毕竟如今方歌与姚野势如水火,双方对彼此都是欲除之而后快。姚野冷笑两声当做蔑视,张舵主也连连摇头,似乎方歌是多么不可理喻、多么任性妄为。赵舵主抓了抓脑袋:“姚野确实不是个东西,可你要说他是叛徒,总得有点理由吧。”

方歌道:“不瞒各位叔叔,我爹和我哥是被人谋害的!”

姚野抢道:“怎么,难道你的意思是盟主的死跟我有关?当时少盟主去东南,我在乾渠做事;盟主去东南,我在总舵做事,相隔十万八千里,我如何害他们?我儿子为了你哥舍命相救,我为了九江盟任劳任怨,你自己跑得不见人影,如今怨起我来!你真怀疑盟中有叛徒,怎的不怀疑跟着盟主寸步不离的风意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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