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1 / 2)
秦轻尘黑亮的眸子,难掩雀跃,凤浥胃里酸气上涌,手指在她的掌心刮了两下,成功引来她的侧目。秦轻尘见每个毛孔都散发着酸味,心知他又在乱吃飞醋,忙回握他的手指,在他手心画了一个爱心,并配上甜心笑容。
凤浥很是受用,暂且放过她一马。
沈国强是典型的文官长相,秀气俊俏,斯文儒雅,气质尚可,凤浥在心中将对手评判完毕,才请人入座。
“沈大人驾临寒舍,不胜荣光。”
沈国强躬身回礼,眼尾余光瞧见秦轻尘与他十指相扣,浓密的眼睫下,眸光暗了暗。
沈国强的变化尽落凤浥的眼底,刚压下去的酸味又在作怪,他用力捏了一下秦轻尘的手指,给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这一笑,给秦轻尘迎面扑来一桶冷水,与沈国强叙旧的热情瞬间被浇灭。只得选了一个安全位置,既可以与沈国强说话,又免去某人乱想。
凤浥也不客气,坐到两人之间后,给沈国强斟上茶水,继续握住秦轻尘的左手,静候他们二人叙旧。
上次秦轻尘回京,沈国强还没找到机会前去拜访,这次她回京,又成了他人的未婚妻,他更没有资格前去探望。沈国强默默叹了一口气,抬眸时,已是风淡云轻。
从袖中取出凤浥扔在府衙大牢的令牌,双手托举过头,跪地请罪,“帝师大人,手下人眼拙,害您和公主凭白受罪,特来请罪。”
秦轻尘瞧了凤浥一眼,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凤浥吃味归吃味,但私是私,公是公。那场牢狱之灾,本就是他故意为之,怨不得沈国强。加上秦轻尘调换了应王府管家的膳食,被太子的人测出食物有毒,这事儿捅到天元帝面前,沈国强被叫去宫中,挨了好一顿训,要不是安王帮忙求情,他这乌纱帽说不定就没了。
想到这一层,帝师大人觉得挺对不住这位京兆府尹的,接过令牌,将人扶了起来。
“我们吃的糊涂官司,本就是场乌龙,怨不得沈大人。”
这场乌龙,太过巧合。一环套一环,看起来理所当然,但又太过于理所当然。沈国强曾将那日的三件事情反复推演过,但凡哪一环节延迟一会会儿,应王都不会这样快速出事。
过于巧合,必有玄机。这个玄机就是秦轻尘和凤浥,沈国强不了解凤浥,但秦轻尘他是了解的,她最擅长的就是布局,让人心甘情愿入局,还乐不自知。这几日京中状况频发,看似偶然,实则是她要的必然。明面上是太子一派在推动应王倒台的进程,暗地里她才是那个推手。
应王倒台,太子得势,制衡多年的朝局一边倒,沈国强为此忧心忡忡,一度陷入悲愤难平、壮志难酬的负面情绪中。待他理清思绪,才发现忽略了她的存在,仿佛黑夜中的一丝曙光,让他重新燃起斗志。
这几日,那个大胆的猜测一直盘旋在脑海里,搅得他心神不宁。交接完应王的案子,他终于寻了一个请罪理由来到帝师府。一是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二是想看看她托付终身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凤浥的优秀与否,天下人早就给出答案,自是不需要他的承认,但他对她好不好,能不能让她幸福?却是他看重的。
两人十指紧扣,翩翩而来。沈国强在秦轻尘的脸上看到娇羞、无奈的表情无缝对接,就那么一眼,他就知道自己没机会了。虽然他不动声色的掩去失落,这一切还是被凤浥发现了,看得出来,他很在乎她。
就这样,沈国强释然了。
“多谢帝师大人体恤,但终究是因为沈某的不足,差点连累公主殿下。”沈国强面向秦轻尘,重重磕头请罪。
“沈兄,这是作甚?”秦轻尘再也坐不住,起身欲拦。
沈国强坚持磕完三个响头,抬眸对上她焦急的眼眸,目光清明,道:“京兆府衙大牢由臣统辖,却让宵小之辈有机可乘,是臣的渎职;让主君忧思,亲身涉险,是臣的无能。还请殿下责罚!”
秦轻尘愣住,悬着的手没有动作。他的话,她听明白了,不是老友叙旧,而是属下请罪,看来,他什么都知道了。也对,若是他是个趋炎附势、懦弱无脑之人,当年她也无需费那么多事儿,替他出谋划策,助他沉冤得雪,走上仕途。
凤浥换了个坐姿,重新审视着沈国强,原来是来拜码头的,这位沈大人有意思。
“起来吧!以后莫要再提主君二字,这天下,我父王当年不要,我也不会要的。”秦轻尘退回座位,他要保持距离,那就如他所愿。
“可太子...实非贤君人选。”沈国强急了,“殿下,这片土地,也曾有女子主政,以您的胸襟和智谋,不输这世间任何男儿。”
“谢谢沈兄的看重,但世人多迂腐,我不想也不愿跟那位女子一样,踏着累累白骨,走上那条不归路。”
“可是,太子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