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娶凤仪(2 / 2)
天元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忙恭顺地回道:“朕谨记母后教诲。”
可怜的邵阳王,下沉到一半的心,一下子哽住,胸口疼得要炸。西楚王太后想让他娶回凤仪公主,靠着天元女婿的地位,增加筹码,威逼他的王兄立他为皇太弟,等皇帝归天,他就能顺理成章登基为帝。
这也是西楚王太后不惜割让三座城池的缘由。
可天元人太黑,城池要,婚让结,但他得留在天元京城。说是凤仪要尽孝,其实就是变相将他软禁在天元京城,好掣肘西楚。
因为有天元帝师凤浥自降身份,表忠心在前,他还不能反对。憋屈与愤懑,交替屠戮着邵阳王的心脏。
献上城池,却成为他国阶下囚,传出去,不得把别国笑死,西楚还怎么立国!不行,他绝不能留在天元。
“陛下,小王很想与帝师一样,和凤仪公主一道儿,留在京城尽孝,但老母年迈,恐无法久待天元。小王向陛下保证,每年会带着凤仪公主回来省亲,小住一段时日,以尽孝道。”邵阳王拿出老母做挡箭牌,都是孝道,谁也不比谁高贵?
天元帝脸色一沉,眸中尽是不悦。十五年前,西楚和南坤两国的独立,一直是扎在天元帝心上的尖刺,是他执政生涯的耻辱。人越老,就越在乎身后名。今日,邵阳王想用三座城池,换娶天元公主这个金字招牌,回去谋夺帝位。明日,他就会翻脸不认人,妄想天元十座、百座的城池。
“轻尘,你怎么看?”天元帝突然出声问秦轻尘,而且态度真挚,不似开玩笑。
众人先是一愣,后又释然。秦轻尘,一等荣华公主,一直养在深闺中,不问世事,可她还是五十万天甲军的实际掌控人。虽然她初回金陵,就主动上交了天甲军兵符,但天元帝收了兵符后,并未动天甲军一兵一卒。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还是天元帝默许的天甲军统帅。退一万步讲,就算天元帝将天甲军拆的七零八落,天甲军还是天甲军,他们忠于的秦家人,只会是宁王的后人。
不过,既然上位者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大家就一起糊涂。
这是秦轻尘在公共场合,第一次议论国事,所有人都不自觉竖起耳朵,等着这位公主发表高见。
秦轻尘听后,捂着嘴娇笑道:“皇伯伯,又拿轻尘开刷,这些岂是轻尘一介女子,能够懂的?”
天元帝没有接她的太极拳,转过身子,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问道:“你前段时间,与朕商谈开办女子医馆和女子学堂的时候,可是拍着胸脯保证,女子不输男子的,莫非你是在戏弄朕?”
秦轻尘心道这下踢到石板上了,不是她不想说看法,而是她的看法,有些吓人,需要慢慢铺垫,直接说出来,怕你老人家受不住。
天元帝见她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心中愈加烦闷,手往龙椅上一拍。
跪在下面的邵阳王,听到声响,心中绷着的弦一紧,人险些栽倒在地。因有国仇在前,此行可谓如履薄冰。他也清楚,自己的脑袋,随时有可能分家。母后,给他三座城池,说是聘礼,其实也是一份筹码。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天元不愿嫁公主,看在他们割地的诚意上,至少会留他一条性命。
天元帝冷眼看了一眼台下的野心家,道:“姜公公,戏弄君上,该当何罪?”
姜公公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对着台下,朗声道:“欺君罔上,按律当斩。”
此语一出,台下不知何人带头,乌压压跪了一地,替秦轻尘求情。混在人群中的秦瑞恒,拽了拽秦瑞言的衣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秦瑞言用唇语回道:“你别添乱,她自有打算。”
秦瑞恒当然不会添乱,司马衾的位置就在他的对面,因为得罪人在先,所以美人每看他一眼,他就被凌迟一遍。此刻,他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藏起来,哪还敢跑出去现。
秦轻尘见众人替自己求情,心说这下要遭,果不其然,天元帝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拎着裙摆,缓慢起身,跪到高台中央,“陛下恕罪,臣女并无戏弄陛下之意。”
天元帝见她认罪态度还算诚恳,面色有所缓解,“你既说女子不输男儿,又以女子之身推脱,怎么没戏弄朕!”
秦轻尘回道:“陛下,今日邵阳王殿下求娶凤仪公主,往大的说,这是两国联姻,事关社稷,属于国事。可往小了说,这只是一男一女的结合,你情我愿即可。您先是问凤浥,后又问我,唯独没有问凤仪公主的意见。依我看,您最需要问的不是凤浥,也不是我,而是凤仪公主的意见。”
此语一出,激起惊涛骇浪。
自古,皇家公主的命运,从不在自己手中,她们只是父兄手中的棋子,哪里需要,往哪里去,从未有人问过棋子的意见。秦轻尘的话,比她的女子不输男子,更让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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