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国师(2 / 2)
他虽多年未曾公开露面,但他却如神祇一样活在百姓心中,若说分量,只有故去的宁王夫妇可以与之一较高下。
帝师喜静,府中布有阵法,阵外立有青石“擅入者死”,天元帝的使者,也只能在门外传旨,从不敢踏足院内一尺。秦瑞恒误打误撞闯了他的府邸,能活着出来,已是万幸,安老王爷再不乐意,也不能去找帝师晦气。
秦轻尘人在梅城,眼却通天下,天元帝都出了这般人物,她自是要查的,可除了他想让世人知晓的,别的一无所获。家在何方?师从何人?可有喜好?这些都无从查起。
这么个妙人,十年前,突然现身金陵,打败老帝师,取而代之,次年,战胜南坤国师,赢得天下百姓推崇,有着不下于她父王母妃的声誉。
这样的剧情,怕是话本都不敢这样写。
思及此,秦轻尘又打量了一眼秦瑞恒,他当时走得急,误闯了帝师院子,那里既布有死阵,他身上该是伤痕累累才对,可他除了一点内伤,皮肤完好无损。她自幼研习阵法,自是知道这玩意的厉害。
秦轻尘一把扯开秦瑞恒胸前的衣服,秦瑞言吓了一跳,刚要伸手阻拦,秦轻尘从他胸口处找到一朵粉中带着金色的花,这花她从一本古书上看过,名曰“凤颜花”,传说中生长在天族的圣花。
“贤侄女,这是?”安老王爷问道。
“安王叔,今日之事,您不但不能怪罪帝师,还得备上厚礼,登门道谢。”秦轻尘将凤颜花举在手上。
安老王爷不解,继续问道:“为何?”
“今日要不是帝师的这朵凤颜花护住秦瑞恒的心脉,他肯定会受重伤,不死即残。帝师院中的死亡阵法,这么些年,肯定有不开眼的试过,应该没人能活着出来吧!”
安老王爷卸下脸上的沉重,回礼道:“多谢。”转身让人接过秦瑞言手中的秦瑞恒,快速离去,那些府兵如潮水般快速撤离。
安老王爷离去,候在街头的仪仗队,依旧垂首而立,纹丝不动,仿佛跟这青石街道融合在一起。
秦瑞言见状,打算让领队带人离去。秦轻尘叫住他,摇首谢过,这些人明显有所求,而普天之下能让他们站在宁王府前无声诉求,除了王座之上的天子,还有谁呢?
皇帝有所求,她又何尝不是。
“言哥哥离京多日,母子连心,兰贵妃一定担忧的紧;明日早朝陛下必会询问剿匪事宜,还需尽早拟好奏呈,以解君忧。”
秦轻尘明显是在赶人,她想独自进宫,不想拖累他。秦瑞言这趟名为剿匪,实则充当护卫的行径,想必他那位多疑的君父,早就心生不满。可是不跟着,他这心就是不踏实。
“六殿下。”
秦瑞言身边的言笑一路跑过来,人还未站稳,话就豆子一样蹦出来:“六殿下,可找着你了,贵妃娘娘病了,要见您。”
“母妃病了。”秦瑞言不好再拖着不走,只得跟轻尘道别,匆匆离去。
秦瑞言乃当今陛下六子,因生.母早逝,故而自小.便养在漪兰殿,由兰贵妃照看长大。兰贵妃生性温柔娴静、腹有诗书,将秦瑞言教养的很好,二人虽不是亲母子,却比一般的亲母子融洽的多。兰贵妃,自入宫后,盛宠不断,只是这身子骨柔弱的狠,常年与药石相伴,秦瑞言为此也一直忧心。
秦瑞言骑着马向皇宫赶去,突然劲风一闪,他手中多了个碧玉瓶,有人隔空传音:“这是碧莲丹,每三日给娘娘服一颗。”
声音是花青的,比这秋风还要冷上几分。
秦轻尘回去简单收拾一番,挑了件银底金色暗纹的简易冠服换上,乘着候在门外的銮驾,浩浩荡荡向皇宫去了。王公贵族的府邸多在东街区,宁王府却在东街区的最南角,远离皇城中心。宁王乃当今太后幼子,排行第八,当年早殇的太子正是他的嫡亲兄长,且不说他满身的才华得天下人推崇,身为嫡幼子的他,怎会分封到如此偏僻之地。
“父王,女儿心知您看不上那把椅子,可这外强中干、蛀虫遍地、君臣互疑、强敌在侧的天元,又岂是您愿意看到的,当年那一让,您可曾后悔?”这长长的一路,足够秦轻尘想了很多很多。
銮驾过宫门未停,秦轻尘勾起嘴角,她这假凤凰倒是成了只金凤凰,一等荣华公主,自建朝以来,还没哪位皇家女儿享有如此殊荣,她一个亲王的女儿倒是捡了个便宜。
只怕是飞的越高,将来摔下来会更惨。这道理在第一次被刺杀时,她就被迫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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