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现身(2 / 2)
起初,一人一鸟配合的很好,可到了半山腰,前方没了路,抬头望去,山体光滑,好似一面玉镜,从云端插入半山腰。
山体陡且秃,没有附着物可攀,秦轻尘试图将佩剑钉入山石中,施展轻功踩着佩剑,慢慢往上前行。谁知道佩剑刚入山石中,连带着旁边的山石一块滚落下来,玉镜峰的山石竟风化到如此地步,仿若一大块石豆腐,一碰即碎。
秦轻尘皱眉而立,莺歌落在她的肩上。大鹏鸟未能如约送来新的药方,凤嬷嬷和花颜一筹莫展,还强颜欢笑瞒着,怕她知晓。其实,大鹏鸟来过,只是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一日,给她送来一小袋干果,转身就飞走了。大鹏鸟速度太快,莺歌追不上,只能根据它残留的气味,寻寻觅觅几日,才追到这玉镜峰。
前无去路,原路返回亦不甘。
山风起,雾气越发厚重,将秦轻尘淹没其中。虽然出门时加了件厚的披风,但寒气还是跟毒蛇一样,侵袭着她的关节,在骨头缝里游窜,冻得她牙齿直打颤。
一声鸟的嘶鸣,从云端传来,莺歌受到惊吓,从她肩上下来,躲入衣袖内。隔着衣袖,秦轻尘能够感觉到莺歌无法控制抖动的身体,一人一鸟在这半山之巅,一个比一个抖得厉害,只是她是冷的,莺歌是害怕的。
能让莺歌怕到如斯地步,说明来者对于它,是绝对的强者。
秦轻尘循着声音望去,皓月之间,鹏鸟载着一人,从九天之上,飞身而来。
那人银衣软袍,剑眉星目,清华如朗月,缥缈如谪仙,嘴角含笑,缓步走来,大鹏鸟按他的指示,向山下飞去。
秦轻尘定定地看着来人,脑子里嗡嗡作响,总觉得她该识得他,可挖空脑袋,没找到芝麻点与他相关的记忆。
来人搂住她的腰,带着她向山顶飞去,山风强劲,他将她护在胸前。温热的胸膛,强.健的心跳,芝兰的香气,秦轻尘第一次离异性如此近,非但不反感,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好似他们早就一起待过千万年岁月。
他的轻功极好,转眼之间,二人来到山顶。
与山下的荒凉萧索不同,山顶生机黯然,一派艳.丽风光,竟是别有洞天。
谁能料到,天灵山高不可攀,人迹罕至的玉镜峰顶,竟然建造了一座恢弘的宫殿,殿前各种梅花开的好不热闹,扑面而来的花香,闻着通体舒畅,烟雾缥缈,如诗如画。
秦轻尘跟在银衣男子身后,左顾右看,眼睛就没闲着。她也算含.着金汤匙出身,自幼被珍宝珠器围绕,一般的器物压根入不了她的眼,可这儿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这座宫殿说是建的,不如说是长得。宫殿的梁柱都是活着的苍天大树,一应桌椅也是长在地上的,连墙壁上的壁画也是活的,活的藤蔓上栖息着活的鸟。因地制宜,因势而建,巧夺天工。
秦轻尘跟着男子来到后殿,后殿倒是简陋,除了一张寒玉床,别无他物。
“请。”男子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床。这三个组合在一起,难免不让人想歪,秦轻尘环臂挡在胸前,一脸警惕。
男子见她这样,噗嗤一声笑出来,他这一笑,天地间都失了颜色。
秦轻尘不想被美色所惑,歪着脑袋,不看他。
“再过两个时辰,天将大亮,你的家人见你不知所踪,定会着急,且你今日还要去东山脚下跪着,恭迎太后回京。你确定要浪费时间与我在这儿干耗着。”
男子语气和缓,一身清华,确实不像孟浪无礼之辈。
秦轻尘抿了抿唇,问道:“你要作甚?”
“十五年已过,你母亲在你体内下得禁制效力越来越低,魅灵之毒正在慢慢侵袭你的筋骨,靠寻常的汤药已无法压制,每隔一月,必须由我运功替你驱除外泄的魅灵之毒,每次驱毒需耗费半日,若有寒玉床相佐,一个时辰即可。”
“你是那个世外高人?对,鹏鸟是你的信使,你自是那个高人,我这脑子越发不好使了。”秦轻尘有些混乱,自问自答一番。世外高人不都是鹤发白须的老者吗?这人虽稳重有佳,但绝大不了她几岁。
“你若不信,不凡一试。”
男子扣住秦轻尘的胳膊,一勾一拉,秦轻尘的外衣飘落在地,只着一件里衣和他面对面,端坐在寒玉床.上。男子的外袍尚未落地,银光一闪,一只雪狐扑过去接住,抱在怀里,当着二人的面,熟练地叠起来,叠完男子的,再去收拾秦轻尘的衣物,许是女子衣饰与男子不同,雪狐琢磨了半天,才叠整齐她的衣物,最后将瑟瑟发抖的莺歌摆在衣物的中央。忙完这一切,雪狐跳上寒玉床,自顾自睡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