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她这一抱殊不知抱了个祖宗回去，鸡飞狗跳的日子就此开启，而在鸡飞狗跳前，先有另一桩突变等着她。

花鸦观外，轻如烟站在石阶上沉声道：“李九川，李掌门，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李九川身形微颤了下，先扫了眼藏在门后就露出脑袋的兄妹，才看着轻如烟肩上包袱问道：“师姐要出门吗？”

轻如烟哂笑：“出门？你是练功练得失忆了么？”

李九川沉默。

轻如烟：“半年前，我说过有朝一日我若离开花鸦观，便是脱离师门之日，所以今日之后，花鸦观也好，你也好，都与我再无干系。”

尽管李九川一直隐隐知道轻如烟对她有不满，但没想到已经不满到要恩断义绝的地步：“为什么？你明知我无意当这掌门，一切都是师父……”

轻如烟怒喝打断她：“住口！你还真是一如既往令人作呕地天真，这破道观的掌门谁爱当谁当去，我不稀罕。”

她这一喝，不仅吓得狗蛋缩到李九川身后，拽着个衣袖要哭不敢哭，那对兄妹也一脸慌乱地看向李九川。

李九川微微皱眉，假如换做别人说这话，她直接祭出芙荒了，可轻如烟不是别人，她纵使心里再暴躁，脸上也没表现出一丝来，而是压着性子想把话好好说清楚：“花鸦观不是什么破道观，是我们的家，况且每年都有修葺，它一点都不破。”

轻如烟面露嘲讽：“不，你把这儿当家是你的事，我可从没把这儿当家。”

话至此，李九川神情不由沉了几分：“当初拜师之时，师父曾告诫你我，相互谦让，相互扶携，这些年我自认做到了，故无法理解你突然闹这一出是为哪般？”

轻如烟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再开口时语气竟温柔无比：“突然？很突然吗？从你捡这些猫猫狗狗回来开始，我就受够了，狗蛋大猫小猫这都是些什么？你当花鸦观是什么地方，当我是什么？是，你李九川是菩萨下凡仁善大义，可为什么从不问问我，问问我愿不愿意，问我累不累，你只管往观里带，其他事都是我来做，你做了什么？你什么都没做，你只是日复一日做着重振花鸦观的春秋大梦，多可笑啊。”

这一通堪称温言软语的斥责质问砸下来，砸得李九川心里狠狠一抽，刚冒出点的火气又瞬间消散个干净，她放缓了语气：“以前…你从没对我说过这些，我以为你是愿意的…当初我带十一回来，你跑前跑后欢喜不已，还说有十方学宫在，花鸦观收不到弟子，不如以后遇到没人要被丢弃的小孩都带回来，不仅救了人还收了弟子。”

轻如烟闻言却激动起来：“不许提十一！他们有什么资格和十一比！”

李九川眉头皱得更紧了，同门七载，分明是最熟悉的人，但这一刻却陌生得可怕，她该说点什么？说十一是很好可他们也不差啊？你不要走，我们一起分担？以后我都听你的 ？老头儿在天上看着呢，我们不要吵好吗？

然而许多话到了嘴边，偏偏又一个字都吐不出，她垂眼面无表情看着怀中的小丫头，心头升起难以言喻的茫然苦涩，她真的做错了吗？

轻如烟也明显不愿再同她多说什么，径直抬脚离去。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李九川到底没忍住出声唤住了她：“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