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李九川整个人都不好了，木然道：“你失忆了，但我没失忆。”即便真是故人，也谈不上极好一说，这点自我认知她还是有的，就冲她以前那谁都不愿搭理的狗脾气，怎会有耐心去待谁极好，退一万步，就算真对谁极好过，那个人一定对她非常非常重要，她又怎么可能不记得？

莲花从鼻子里哼了声：“不相信就算了，反正你别想赶我走，我哪儿也不去，你把我带回来，就要照顾我一辈子，这是你我的因果。”

李九川太阳穴突突直跳：“你真失忆了？我倒觉得你更像记忆错乱。”

莲花闻言咯咯地笑了，可惜没笑两下，就开始咳嗽，咳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李九川隐隐间闻到血腥味，忙把人放平到床上，探了探脉象。

这一探，却是大吃一惊。

灵力乱窜，脉象涩弱。

这到底是受了什么伤？为什么又突然冒出中毒迹象？

莲花已经痛得神思模糊，眉头紧蹙，一张口，话还没来得及说，倒先一口血喷出。

见状李九川再顾不得多想，忙运转功法，把灵力一点一点输入她体内，压制住疯狂乱窜的灵力。

约莫半炷香后，体内的灵力总算被压制住，慢慢平稳下来，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

她躺在床上，唇色泛白，冷汗涔涔，双眼无神地望着上方，嘴唇张张合合，似在说什么。

李九川附耳过去，静静凝神听了许久，总算听清她在说什么。

反反复复念叨着——阿姐。

如此执念，造孽，真是造孽啊。

李九川心头一时间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一方面觉得念叨得是真烦人，一方面又觉得她这样心心念念一个人，怪可怜的。

于是她不由三分怜爱七分头疼地叹了口气，道：“本座天生软心肠，最见不得美人落泪，痴儿啊，别唤你那劳什子阿姐了，唤李掌门吧，只要你唤一声李掌门，本座便抱抱你哄哄你，唱小曲给你听。”

她原本自言自语随口一说，谁料那人竟恢复了神智，虚弱地轻咳两声：“李掌门。”

李掌面容淡定，笑着应道：“诶，想喝水吗？要再睡会儿吗？”

莲花见她懒洋洋靠在床头，把玩着袖口飘带，一动不动，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不抱抱吗？”

李九川装傻：“抱什么？”

莲花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李九川乐得耳根清静，探了一遍她全身筋脉，发现原本涩弱的脉象开始有灵力流动，中毒迹象也全然不见，想来是体质异于常人，至于如何异于常人法，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惦记着自家两个徒儿，又见她看起来已无事，李九川便起身道：“你好好休息，我去芳草亭一趟。”

说罢，径直离去。

莲花睁开眼看了她眼，道：“终有一日，你会记起我的。”

李九川不置可否。

……

傍晚时，学宫来人了，来的还是悲无相。

悲无相捻着胡须，远远地就招呼道：“小九儿，许久不见，无恙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