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2 / 2）

想到昨夜她抱着自己的胳膊，软软糯糯的唤着“阿昭”，展昭感觉心底似乎更加柔和了。如今她就坐在自己的身后，紧紧的抱着他，似乎也在和他说什么。可是，他怎么什么都听不清了呢？

和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耳畔只有呼呼的风声，只有呼呼的风声。

“程姑娘？”“程姑娘？”

“程谨？”

“喂，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叫了她好几遍都没有得到回应，白玉堂不由翻了个白眼，耐心全无的举起扇子敲了一下她的头:“你什么时候聋的？”

头上一阵击打感传来，程瑾不由皱眉的看了回去，不悦道：“你要干嘛？”

“睡也睡了，吃也吃了，该赶路了。”白玉堂又翻了个白眼。不得不说长得好的人就是有资本，连随随便便翻个白眼都能翻得风华绝代。难怪今天早上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堆姑娘小子的都趴在楼上，像看猴儿似的像看看他的模样。还是后来白玉堂不堪其扰，扔了几块飞蝗石砸肿了几个人的头才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了。

程瑾抱着包袱和白玉堂走到门口，灿烂千阳，一地金辉。对着前方的宽阔道路，她想着展昭和祝筠先行离开的事，突然有股子担忧从心底里冒了出来。往前走了几步，她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展昭和祝筠怎么样了，展昭身上旧疾倒是好了点，可是昨天下了一夜的雨，再连着赶路，估计是要复发吧？祝筠也不知道昨晚头疼的怎么样了，只怕她又是一宿没睡着吧。这两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执着啊！”程谨想起祝筠完全忘了拿药离开，莫名也有些头疼。她怎么觉得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人才！命就那么不重要吗！一个个的都这么的不要命！展昭她管不着，可祝筠要是再有下次……她……她就撂挑子不干了！

“你这心操的倒也挺全的。”白玉堂挑了挑眉，忽然微微俯下身靠近她的耳侧，坏心眼的压低了声音道:“小心未老先衰。”

程谨想也没想，伸手就捏住了他的耳朵，斜眼道：“你再说一遍。”手上并且还有加重力道的趋势。

猝不及防的，白玉堂竟被她捏了个正着。看她一个小姑娘，白玉堂也不好和她动手，只能拍了拍她的手，顾及着形象还不敢太大声:“你给五爷我松开！”

“我就不松，你又能怎样？”程谨很是不屑一顾，并且还将他的耳朵往下拉，顺势将他的头也拉了下来。跟祝筠这个东调一个西逗一个的不靠谱寨主待久了，有时候她也会有一些的……邪恶。比如现在，至少她看着白玉堂不得不在自己面前低头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窃喜的。嗯，这个白耗子，这样倒是不错。

“你再不松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白玉堂压低了声音威胁道，察觉到旁边路过的人探究的目光，他白嫩嫩的脸蛋都要和被程谨揪着的耳朵一样红了，只能挫败地道:“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心知他没了法子，程谨倒是难得的笑开了。嘴角轻勾，清亮的眼睛里多出几分狡黠。侧眸一撇，见他脸色通红，就连耳朵也是红的彻底，她这才减弱了手中的力度。指尖微动，她轻轻揉了揉他的耳朵，声音也比起往日的清冷里多了分温度：“我捏的你很疼吗？”

“这算什么？”白玉堂不屑的哼了声，感受着程谨温柔的抚弄，耳朵上的红晕非但没下去，反而更红了，脸上也红的比旁边栽种的桃花还艳丽几分，更衬得他一双桃花眼妖妖灼灼。他拉下程谨的手，故意快走了几步向马匹走去:“快点啦，还要去寺庙里接人呢。进了汴梁，可就不能骑马了。”

“哦……”程谨习惯性的应着，被白玉堂径直拉上了马。策马前行间，她忍不住回头看他，见他脸上的红晕依旧没下去，难免奇怪。“我说，你脸上怎么还是怎么红？莫不是生病了吧？到了汴梁我给你看……”话还未说完，结果，换来的却是白玉堂一挥折扇，让马跑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