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2 / 2）

程谨看着她左一句展昭，又一句展昭，着实头疼。揉了揉脑袋，她索性道：“要是你真的那么担心他，那就去宫里看看呗，要是你真的出事了，那我就帮你遣散束龙寨吧，如何？”

“那可不成，束龙寨可是我爹留给我的。”祝筠想了想，道:“我还是去宫城外看看吧，总能等到他回来。对了，白五爷最近好像也在忙这个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我也打不了架，我去干嘛？”程谨嘟嘴。一想起白玉堂之前称呼祝筠为小筠，她依旧心头堵着，没好气道：“况且白玉堂去不去关我什么事！”

“又不是要你去打架，而且你们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祝筠笑道:“除了我，你好像也就和五爷话能稍微多点儿。就是云奚，你都爱答不理的。”

“谁跟他关系好了！分明是你们两个关系好才对吧！”程谨不由瞪眼，音调也拔高了些，不满道：“还小筠呢！说，你跟他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打了一架之后，就很熟了。”祝筠说着，眼里的笑意愈发促狭了:“我和他熟，你激动什么？我和展昭也熟，你怎么不这么激动？”

“我……”程谨被她一问，不禁有些呆愣。想起她说展昭，再思及展昭对她，恢复了平时的音调，再道：“你跟展昭不是之前就认识么，熟悉很正常啊！白玉堂……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和展昭之前不认识啊。”祝筠有些奇怪地道:“不也是前几日才认识的……你怎么会说，我们之前就认识？”

“不认识啊？那就是我感觉错了……”程谨侧过身对着窗户，再没说什么。既然不认识，那展昭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叫她？还是说因为忘尘的缘故，让祝筠忘记了展昭？反正他们现在也熟悉了，自己还是尽早把祝筠的脑子给治好才是吧。

“你……你觉得我们从前认识吗……”祝筠有些茫然地问道，声音已然缥缈起来。脑海中隐约闪过些许片段，却快得叫她抓不住。

祝筠忽然抱着头蹲了下去，眼泪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干涩的嘴唇张张合合，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祝筠！你还好吗！”程谨急忙蹲在她旁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仿佛眼前是个易碎的瓷娃娃，稍一用力，就会散架碎落。“别想了，我胡说的，你不是想去宫外附近吗，我陪你去看看，好不好？”

祝筠用力的闭了闭眼眸，才觉得耳畔的嘈杂之声微微散去了一些。她茫然的看向程谨，几乎是无意识的顺着她的话喃喃道:“是了，得去宫城外……得去看看展昭，得去看看阿昭……”

“好，那咱们先起来，好不好？来祝筠，小心。”程谨扶住她的手臂，打算将她扶起起来。

祝筠往后躲了一下，竟对她的触碰很是抗拒，只近乎无意识的低声喃喃着:“……阿昭……阿昭……”

“好好好我不碰你。”见祝筠闪躲着手臂想远离自己，程谨收回手，微微往后退开两步，哄道：“祝筠，我知道阿昭在哪，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祝筠这才又看向了她，湿漉漉的眼眸看起来竟一片纯真。她看了程谨一会儿，就乖巧的点了点头，扶着旁边的椅子试图站起来。程谨连忙伸手想要扶她，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吓得祝筠又抱着膝蹲了回去，又是一脸警惕的模样。

敲门声象征性的响了几声，那人就推门进来了。程谨刚转过身还没看清那人是谁，原本蹲着的祝筠忽然就起身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他，同时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大哭起来:“阿昭……你怎么才回来。”

展昭本是来找公孙先生的，刚推门进来，却被祝筠扑了个正着。他下意识的抱住她，见她哭得厉害，正要问她怎么了，却见上一刻还哭声震天的人这会儿竟已不声不响的在他怀里晕了过去。展昭连忙抱住了她下滑的身体，一声惊呼冲口而出:“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