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2 / 2）

“帮我把余毒逼出来，我便没事了。”展昭对她笑了笑，道。其实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这样，自那日在宫里动了内力后，体内的余毒便一直不□□生，昨日也是全靠程谨给他的药丸勉强支撑。狸猫换太子的案子告一段落，包大人给了他好几日的假。骤然松了口气，一直刻意忽略压制的余毒、内伤便一齐发作了起来，叫他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那也没有关系，祝筠还在他的身边。有她在，他总不会有事。

“真的？”祝筠将信将疑的应了，扶着他坐正，一掌贴上他的后背。她不敢用力太猛，看着他吐了口淤血出来，就连忙撤了手，又环着他的肩头把他圈在了怀里，擦了擦他唇角的血迹，紧张地道:“怎么样？这……就好了吗？”

“嗯。”展昭应了一声，难得放松的靠在她的怀里。微哑的声音还有些闷沉:“明天就会好了。”

祝筠摸了摸他的脸，果然有了一丝温度，不像刚才似的，和死人一样。但是面上还是半分血色都没有，连唇色都是惨白的。祝筠看的差点又落下泪来，连忙扶着他躺下，蹲在了床边，把脸埋进他的手心里，不让他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要不……我还是去找先生过来看看。”

“案子刚刚结束，今日是先生最忙的时候，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展昭也没有抽出手来，只轻轻动了动手指，无比温柔的摩挲了一下她的脸。见她实在伤心，又是觉得欣慰，又是心疼，便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可还有什么吃食吗？我有些饿了。”

“有的，肯定有！”祝筠说着，飞快的跑了出去。过了半个时辰，才又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粥跑了回来:“展昭，有粥，你喝吗？”

展昭已穿戴整齐的坐在桌子旁等她了，寻常蓝衫穿在他身上，看着竟格外风雅。只是腰身看着太细了些，还有些宽大，不甚合身。

他看着她跑得气喘吁吁的，眉宇间的笑意便更深了些。这个傻姑娘，心急之中，竟是连轻功都忘了用了吗？他接过粥碗，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喝了一口，笑道:“有粥喝就很好了。平时在外面，可是喝不到粥的。”

“那……好喝吗？”

展昭点了点头，见她满脸的欢喜，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差异的问道:“这是你煮的？”

祝筠点了点头，下巴都快扬到天上去了:“我厉害吧。”

“嗯，厉害。”展昭还是觉得奇怪:“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本姑娘是全能的！什么都会！”祝筠哼道，若是她有条尾巴，这会儿保证能摇到天上去。她才不会告诉他，她是和李大娘现学的呢。

“哦？那你手艺这么好，是不是经常给云奚做啊。”

展昭这句问的云淡风轻的，却莫名让祝筠感觉后脖颈一凉，讪笑道:“怎么会呢，云奚……他是我手下，我怎么会给他做饭。”

“你们一同长大，同吃同住都是常有的事。”展昭的声音已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怎么不会？”

“我我我……那个……”祝筠感觉自己冷汗都要下来了，连忙转移话题:“你说阿谨现在能走到哪儿了啊，她平时都是自己四处溜达，这和白五爷一同走，也不知道捎个信回来。”

展昭瞟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程姑娘不是才走了一天，捎什么信？这姑娘是被他吓傻了吗？不过这般手足无措的模样，倒比她平日里总想着捉弄别人的样子可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