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加更~狐妖(2 / 2)

加入书签

“玄逸,你终于来了——”那张脸上的大嘴忽而开口说话,此话一出,四周围煞是吹来一阵阴风,郎儿也飞一般跳到树枝之上,眼睛闪着诡谲的腥红。

玄逸拔出身后的除邪,淡色道:“郎儿去哪儿了?你们是谁?”

假郎儿冷哼了一声,“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家大王命我杀你,我就要杀你,本妖奉命行事,这也就够了。”

护在玄逸身前的怀风听了这话,冷冷一笑,“呵,我还当你家大王多有深沉,看来是我想多了。”

郎儿盯着怀风看了好一阵:“你认识我家大王?”

怀风并不理会,只一扬手,那郎儿便从树上哧溜一下摔了下来。她摸摸嘴边的血,一脸疑惑地看向那老树妖。

树妖面目狰狞地一瞪眼,四周的枝干皆飞一般朝玄逸伸了过来。玄逸又去摸右腕,被怀风一按手臂道:“师兄别出招,这树妖是个睁眼瞎,你不出招他便看不见你。”说罢,怀风以手为诀,当空划了几道,树妖那些枝干便纷纷被斩落。

树妖哪里肯善罢甘休,他继续伸张着枝干,朝这边而来,玄逸往边上一闪,只见那树枝并未调转方向,看来当真,只要自己不出招,树妖便打不准自己。

这时候,伏在地上的郎儿却忽而喊道:“树妖大人,他在西边!”树妖听罢这才把枝叶又朝这边而来。

怀风又以手为诀斩断了不少枝干,紧接着眼中发出一股红光,地朝郎儿望了一眼,那郎儿瞬时瞳孔放大了几圈,紧接着两眼一闭,躺倒在地了。

玄逸顾不得震惊,接着用除邪去斩断那些枝干,树妖见占不到便宜,又从那张大口中伸出一条血红色带长尖和血迹的舌头,朝玄逸而来。怀风见状,将玄逸腰肢一揽,轻声道:“师兄别动,”接着手指朝那长舌一指,刹那间,那舌头便迸发出血浆来。

那树妖痛苦地哀嚎了一阵,接着又收起迸裂的长舌,以树干为肢,快速向玄逸移近。怀风拉着玄逸向上一跃,躲过这一招,那树妖紧追不舍。

玄逸见那树妖来势汹汹,不顾怀风的劝阻,摸了右腕的纹身,默念了口诀,使出一招。这一招伴随着一片灵光打在树妖头上,树妖的树冠便被烧掉了一大截。

树妖受了伤,又将树干分裂开来,化作无数枝干,将玄逸和怀风团团围在中间。怀风瞥了一眼天上的圆月,蹙眉与玄逸道:“今日可是十五?”

玄逸点点头:“师弟问这个做什么?”说着,他边回答,边摸着右腕,不断出着招,然而这树冠生长能力太强,每次烧完又会生出新的。

见怀风忽而停了手中的动作,一手按了太阳穴,蹙眉紧闭着双眸,似乎有些不舒服,玄逸一边出招一边问道:“师弟,你怎么了?”怀风神色复杂地点点头,“无事。”说着,他微微睁开眼,倏地有一道寒光从他双眸中射出,紧接着,那树冠连同整棵果树都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连根拔起,继而爆成一片浓烟。

玄逸和怀风长舒一口气,从空中飞身下来。“师弟,你刚刚没事吧?”玄逸问道。

怀风摇摇头,背过脸道:“师兄先回去,我有点事。”

“何事?”玄逸见他脸色不好,追问道。

“师兄先回去吧,”怀风也不回答,只转身便走。隐约间,玄逸看见他回头之前,额上似乎有一道红色的印记。但他再想叫住怀风时,怀风早已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玄逸一人回到郎儿家中,却见泖柳正一脸沉郁地候在门口。见玄逸前来,他幽幽抬起眼睑,“怀风呢?”

“他说有事,让我先回来,”玄逸答道,而后,他又看了看院门,问道:“他们怎么肯放师傅出来了?”

泖柳摇摇头,“本以为只是那郎儿不对头,不想,今日我暗自算了郎儿命格,得知她并无哥哥,这才明白这一家都有问题,但这一家都是上了千年的狐妖,用普通的符咒对付不了,于是我花了不少时间去画符咒,刚刚才画好。”说着,他打开院门,只见院子中横七竖八躺着好几只红狐。

玄逸长舒一口气:“如此也好,刚才那郎儿也被怀风除了。对了师傅,那真的郎儿现在何处?是否周全?”

泖柳摇摇头:“昨晚我便算出她的下落了——早在她从魂袋中出来的那一瞬,她便被调了包,只不过那狐妖道行太高,你我又没有多心,所以才没发现。那狐妖没有附身,而是直接取代她,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郎儿真身早在狐妖腹中了。”泖柳说着紧蹙着眉头:“是为师自作主张带你们去桃林的~”说罢摇头叹息。

看着泖柳一脸的自责,玄逸也想着,若不是因为要跟随自己,想必郎儿也不会遭此劫难,这样想着,玄逸倒觉得是自己更为自责了。

师徒二人回到道观,这一晚师徒都很沉寂,气氛十分不好。到了快睡的时候,见怀风还不来,玄逸一边担心,一边陷入沉思:他为何问自己现在是不是十五之夜?他为何匆匆离开?他为何额上闪现出一道红印?

那红印似乎是在为保护自己、对树妖出招之后闪现的——那么,他又为何一直拼命护着自己?他又到底是何身份?认识怀风这么久,他头一遭如此想了解这些。

不知等了多久,玄逸伏在案上睡了过去。再睁眼时,眼前是一片暗夜,和那座酆都城中煞是雄伟的建筑。建筑之上,是个一身白甲,负手而立的将军,细看,那将军的形貌与自己一模一样。玄逸一惊,近了些看过去,只见白衣人对身前跪着的黑衣少年说道:“咱们冥界的十五之戒,如何能破?”

少年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回王爷,除非有同鬼能以自己的骨灰为引,制成一道纹印奉上,才有此效。且、奉骨灰者可以代替所送之人受各种病痛。”

白衣人冷笑着摇摇头:“真是可笑至极,骨灰乃冥界人人自珍之物,骨灰若是被焚,则必受魂飞魄散之果,谁会愿意将自己的骨灰印在别人腕上~看来,我这头疼的毛病是好不了了。”

画面一转,白衣人已卸去铠甲,只穿了一身白色中衣,病恹恹地躺在床榻之上,扶着额头,豆大的汗珠不住下落。床前仍是那个黑衣少年,只见黑衣少年一脸焦急地忙前忙后,替白衣人擦汗倒水。待看着白衣人额上隐隐闪出一道红印时,少年一个激灵,将白衣人紧紧搂在自己怀中,与此同时,白衣人开始癫狂一般的摇头晃脑,神志不清,已至最后开始咬少年的胳膊。

少年心甘情愿地递上胳膊,眼神里尽是绝望与心疼。

这个画面让玄逸倍感熟悉,他想问问那少年,和自己相貌相同的王爷究竟是谁,可无奈、不管他怎么说话,白衣人和少年都听不到。

这时候,眼前又是一阵震荡,待平静下来时,眼前便出现一个黑衣少年的背影,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摆弄着手中的东西,还不时在纸上画着什么。

玄逸走到他面前,只见他正在用一小撮骨灰去刻一道纹身。玄逸一惊,接着看下去,只见少年将骨灰在纹印上洒了好几个来回,这才长舒一口气,回了房去,桌案上只留下少年绘那纹印时留下的练笔。

玄逸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那纹印,却是吃了一惊,只见那纹印的练笔,竟和自己腕上的纹印分毫不差。

趁着这个幻境还未消散,玄逸赶紧随少年跟进房去,只见少年正往床上神志不清的白衣人腕上印着什么。与此同时,那少年印完起了身,回转过身来取水,这么一瞬间,少年微微蹙眉,额间闪烁明灭出一道红色的印记。

玄逸一惊,这才注意到,这少年的模样与怀风也是如此相似,只不过自己一直注意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白衣人,却没仔细打量着一直低着头的少年。

“怀风?”玄逸口中喃喃说着,接着便睁开双眼,眼前,是泖柳那张恢复平日情状的脸。

“徒儿醒了?”泖柳眯着眼问道。

玄逸点点头,“怀风回来了吗?”

泖柳也不回话,只饮了一杯玄逸案上的茶,“对于这个怀风,为师有几句话想说。”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