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尔虞我诈（2 / 2）

老头打量了姬小巴一眼，漠然道：“进来吧。”

二人来到厅前，老头掌灯一看，惊道：“小哥，是你！”

姬小巴也惊诧道：“大叔，您认识我？”

老头笑眯眯道：“你不就是范府救的那个年青人么，还是我给你治的伤哩。”

原来如此，姬小巴暗道妙极，却故作惊讶道：“原来是您呀，难怪我的伤好得这么快，您就是神医再世呀。”

老头很是受用，笑道：“小哥，你哪儿不舒服？”

姬小巴屁股一撅：“大叔，您看。”

老头掌着灯，仔细查看，边看边摇头，啧啧道：“小哥，幸好你来的及时，若是再迟来半步，腹内淤血凝结成块，阻塞肠道，致使体内瘴气无法排出，你便要生生憋死哩。”

姬小巴大骇，鬼叫道：“大叔，您的意思是只要能放屁，就有得救了？”

“正是如此。”

老头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哔~吧”一声，一股浓烈的酸臭味道扑面而来，老头猝不及防，尽数吸入体内，那酸爽，令人呕吐不止。

玛德，放屁也不通知一下，害老子全盘吸纳！老头自知上了姬小巴的恶当，心中大恨。

老头打开药箱，取出一个白色小瓶，在姬小巴屁股上洒了洒，姬小巴立时感觉舒畅了许多。

“哇，大叔，这药好神奇、好舒服呀。”

老头得瑟道：“那还用说，这是我老李家祖传秘方，专治跌打损伤，只是有一点不好，成本太高。”

你爷爷的，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吗，说得这么委婉。姬小巴暗自好笑。

老头又道：“小哥，我再给你开几副内服药，包你旬月之内康复如初。”

“谢谢大叔。”

老头开好药，拿出算盘噼里啪啦了几下，笑道：“小哥，正好十两纹银。”

姬小巴讪笑一声：“大叔，欠债肉偿行不行？”

甚么，原来是个穷鬼。怪不得这小子衣衫不整，一副“爹不养、娘不要”的狗屎相，定是被范府打了顿板子，再轰出来的。只恨自己一心钻进钱眼里去了，才又上了这小子的恶当。老头气得捶胸顿足，差点晕厥。

“滚，你给我滚！”老头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姬小巴嘻嘻一笑道：“好吧，大叔，我这一出去您可别后悔。”

老头愕然：“什么意思？”

姬小巴鬼叫道：“大叔，您什么花花肠子我都清楚。您给别人看病，无非就是两点，一是诈，一点小灾小病，从您口中说出来就成了重症顽疾，诈得别人心惊胆战，任您摆布；二是糊弄，不管什么药，只要吃不死人，管它有没有效，开得越多、银子越多。您的医术高明我承认，但您这医德，我实在是不敢恭维啊。”

老头听得一颗心一颤一颤的，浑身狂汗。

姬小巴显然还没玩够他，谄笑道：“大叔，您讹别人和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只要不讹我，我便不会说出去。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您治好了我的伤，我感谢您，可我刚从范府出来，身无分文，只好欠债肉偿了。”

老头彻底被姬小巴打败了，颓废道：“怎么个欠债肉偿法？”

姬小巴道：“我给您打工啊，我的要求很低，吃饱睡好就行。”

妈了个巴子，这是要赖着不走啊，老头绝望地叹了口气：“只好如此了。”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姬小巴睡得正酣，突然听见有女子在吟唱。

我靠！一大清早的就在思春，真够浪的。姬小巴推窗望去，一个女子正在院中徘徊。但见她，螓首蛾眉、朱唇皓齿，面若娇花能照水，腰似弱柳半扶风，三个字：真水灵！

哇~，又一个“妖精姐姐”，简直美绝人寰。姬小巴色心又起，蠢蠢欲动了。

“嗨~”姬小巴一个电眼飞了过去。

那女子回头一望，姬小巴半倚窗台，正向自己招手哩，那神情，实足一个无赖相。女子扑哧一笑道：“你就是爹爹口中的那个无赖吧？”

哇塞，原来这小妞是大叔的女儿，老子简直是飞来艳福。姬小巴乐坏了：“原来妖精姐姐是大叔的女儿呀。”

“妖精姐姐？”女子诧异道，“你是说我么？”

姬小巴鬼叫道：“对呀，象姐姐这么美丽的女孩子，我也只能用‘妖精’二字来形容了。唉，也只能怪我书读的太少，除了‘我喜欢你’、‘我爱你’之外，再也没什么词来形容我对姐姐你的感受了。”

这人也忒没羞没臊了，这么肉麻的话都能说出来。女子俏脸一红，丢下四个字：“不理你了”，女子羞答答地跑了。

“哈哈哈哈，——哎呀，谁打我屁股。”

姬小巴回头一望，老头正拿着扫帚，横眉怒视着自己。

姬小巴道：“大叔，你打我干嘛？”

老头冷哼了一声道：“谁叫你欺负我家闺女，谁欺负我的心肝宝贝女儿，我就和谁没完。”

“大叔，这么漂亮的小姐姐，我疼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欺负她呢？倒是大叔您，居然在小姐姐面前说我是个无赖。不过，看在小姐姐这么漂亮的份上，我就不和您计较了。下次我和小姐姐说话的时候，麻烦您别再偷听了，这样很不礼貌的，您不知道吗？”

这小子说话一套一套的，老头自知不是对手，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要肉偿吗，还不开门去。”

有女孩子在就是不一样，姬小巴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连屁股也不疼了。姬小巴鬼叫一声，赶紧跑去开门。这可真是：

人逢喜事精神爽，男遇美女格外浪。

挨打受罪何所惧，吾乃堂堂好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