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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陈怡宝醒来的时候, 窗帘遮挡不住的日光已经在房间里流连。

光线有些刺眼, 她眯眯眼睛适应光线, 才晕乎乎地从床上坐起来。

身上还是昨天的连衣裙，她换了一套家居服, 然后刷牙洗脸，最后揉着还有点发困的眼睛，从房间里出去。

餐厅的餐桌上, 摆着的早点还热乎的，段江霖站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拆着包装袋。

陈怡宝的脚步顿了一下, 接着揪着自己的衣服下摆, 走向他, 害羞地笑着：“你这么早啊，这些都是你买的吗？”

段江霖抬头瞧了她一眼, 说：“厨房有蜂蜜水，先喝了, 再过来吃早餐。”

“噢……”

陈怡宝乖巧地应着, 从段江霖身边经过, 去厨房端起流理台上放着的蜂蜜水, 一口气喝完。

她确实有些渴了，刚醒来的时候喉咙特别干。

都怪昨晚的酒。

喝完蜂蜜水, 陈怡宝走出厨房, 段江霖已经在餐桌前坐下了。

她到他对面坐下, 抿着唇偷笑着, 时不时地打量对面正经吃早餐的男人。

察觉到她的目光，段江霖拿起吸管，戳到牛奶里面，推到她的手边。

“别看我，吃早饭。”

“我可以一边吃一边看你吗？”

“……”

“你比较下饭。”

“……”

陈怡宝吸了一口温热的牛奶，望着桌上琳琅满目的早晨，不禁说：“你买了好多，怎么吃得完呀。”

“我又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每个都买了一点。”段江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陈怡宝听着，感觉甜甜的。

她拿起一个包子，说：“我不挑食的，什么都吃。对了，你今天不用去实验室吗？”

“吃完早餐过去，你呢，不用去学校？”

“我今天没课，但是期末了，学校里有些事，我也吃完过去。”

“嗯。”

简短地应完，段江霖继续吃东西，又不说话了。

陈怡宝撕着包子的皮，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没想到这时，段江霖抬头看她，像是早就看穿了她一般。

他问她：“你想说什么？”

陈怡宝：“啊……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话？”

段江霖笑笑：“说吧，想说什么。”

陈怡宝倒是害羞了，脸颊微微泛红：“没啦，就是想问你今天什么时候结束，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大概六七点，也许会更迟——”

“没事我等你——”

陈怡宝抢着说，段江霖定定地看着她，随后点点头：“好。”

段江霖的手机响了一下，他看一眼，是吴豫奇的微信。

——昨晚没回来？

——睡怡宝那了？

段江霖没回。

接着吴豫奇又发了张照片过来。

——【图片】

——上次露营拍的，刚刚整理照片看到，你留着吧，不用谢。

段江霖把照片点开，眼眸里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

吃着包子的陈怡宝有点奇怪，但很快，她的手机也响了。

吴豫奇也给她发照片了。

她一看到，就兴奋地叫出来：“呀，这张拍的好好！我怎么都不知道有这张照片！小段你快看，是我们哎，还有日出，太有艺术感了！”

她要把照片给段江霖看，段江霖就是淡淡笑着，说：“他也给我发了，我看到了。”

“我能不能把它发朋友圈？”

“不能。”

陈怡宝嘟囔：“真是熟悉的拒绝啊……”

段江霖没说什么，看看时间，便从椅子上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陈怡宝马上放下手中的手机，挽留地问他：“这么快啊，要不再待一会？”

段江霖把手腕上的手表在陈怡宝眼前晃了一下，说：“快九点了，我还要先回住的地方一趟。”

“你回去做什么？”陈怡宝眨巴眨巴眼，不想让段江霖这么快走。

“你说我回去做什么，你昨晚朝我身上喷香水，我不得回去洗澡换衣服？”

陈怡宝想起昨晚的事，心虚起来：“对不起啊……”

早晨的光晕，一小部分映在她的脸上，琥珀般的瞳孔比平时更让人心动。

段江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语气温柔了几分。

“不用对不起。我走了，你好好吃饭。”

他收回手，拉开椅子，往玄关走去。

陈怡宝的目光跟随着他，待他要换鞋的时候，她跑了过去。

段江霖不明地看着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