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严行城很是感慨,认定这弟子是修仙的好苗头,不仅天赋俱佳,更不会分神于他事,索性倾囊相授,苏道青的进步更是一日千里。
不出三月便已能御剑飞行,这事传到李章鹤的耳中,也是大喜,特地寻了一个深夜,提了壶老酒,与那严行城共饮至深夜,期间偶尔提及苏道青的去留。
“你也知道我们九胧不谈勤系,从行系往上,分别是止系,令系,言系,悟系,闻系。止系能教他的有限,待他所学有成,到时放人的时候你可别不舍得。”
“难得遇见一个好苗子,自然是舍不得放,可于他而言,此举是害他,非是惜才。”
二人对视笑着,自然知道彼此所想。
寒来暑往,岁月流逝。
苏道青的法术在严行城的言传身教中飞速提升,其他弟子开始知道止系出了一个天才,什么法术放到他的手中,也不过是几月便能熟练,当苏道青年满十五之时,他头一次从止系的山门处走了出来,他要去的方向是更高两等的言系。
十年不到的时间,他的法术修为已跳跃两等,若是搁到普通人的身上,只会道一句太快了。
要知道严行城花费了百年的时间方才从行系爬到止系,仅仅一级而已。
旁人都道这下苏道青定会得意忘形,谁料那少年前脚刚入言系,后脚就挂了个木牌在门上。
“勿扰。”
如此潜心修炼自然也引得了九胧掌门的关注,来此十年,苏道青十六岁的时候总算是来了转机,有人唤他去主山。
这九胧的主山旁人是不能上去的,听闻上面绵延百里,美不胜收,遍地仙草,纵是呼吸之间也能涨几年修为。
那日,天光晴好,正是春花灿烂之时。
苏道青穿了身青衣从主山的山门处缓慢走入,他未御剑,而是满怀着对九胧的敬意,徒步爬山,他观这四周山花虽比其他之处的更显娇嫩,但也没到谣言中所传,仙草遍地,灵气缠身。
他上得主山大殿之内,终于有幸得见掌门一面。
掌门姓名早已忘了,毕竟已是五百年以前的事了,三百年前他隐约觉得没有名字似乎不太方便,于是取了个外号姓戴名深,于是旁人便唤他戴掌门。
苏道青此时早已不是不通人事的孩童,他站在殿门内,见戴掌门坐在高处,精神抖擞,纵是面容皱纹满布,但那双看尽了世事的眼睛如鹰般,将他紧紧锁住,这样的感觉比当年见晋朝的皇帝来得更为慌张。
他跪拜在地,戴掌门袖袍一挥将他托举起来。
“常听悟掌主提起你,言你慧根独特,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看来是我九胧之幸。”
“弟子不敢。”
拱手之间,态度谦逊。
那戴掌门轻笑道。
“这又不是人世间的庙堂,何来的敢与不敢,回去好生修行,勿要得意忘形,要知道在你之上的高手数不胜数,不要自大。”
“弟子谨记。”
苏道青沉默惯了,这下当着所有人的面也只道出四个字而已,但他这样的性子似乎颇得戴掌门的喜好,让他出去的时候,特地派遣弟子送了他一本功法。
这功法无名,书页普通,就像言系掌主房中垫桌子的旧书,但他未有半分嫌弃,仍面容严肃的双手接过,而后自行离去。
“师兄为何将这本功法赠与他”
李章鹤不明白,旁人更是不明白,但惟有他敢问出声。
“你没有瞧见他脸上的金光?他上辈子积功德无数,与修仙更是有不解之缘,所以这世修炼比起旁人来要轻松许多,这本功法只有他适合,你我留在手中,不过就是任由它腐烂罢了。”
“这些日子以来云窟大乱,那些个老妖怪不知道修身养性,和那妖女打斗起来,引得无数小妖纷纷逃进人世间,教这人间也混乱不堪。”
“哎,不知再过几年,浮顶宫开,五派相聚于此时,这妖女又会掀起何等血雨腥风。”
戴掌主提及此事,也甚是头疼。
“罢了,总计还有几年,我们先行准备便是。”
这一切苏道青并不知道,他手里捧着那本功法回了言系的住所,依旧过着他好似苦行僧的生活,同他一起入山的弟子不在少数,前来道贺的,想要从他身上挖出他法力提升如此快的原因的人更是过江之鲫。
可他一概不接见,敲门只当是天上打雷,询问是暴雨倾盆,日子久了便没人再自讨苦吃了。
此后外界如何纷扰皆不入他这扇木门,他好像过上了和尚的生活,可他并没觉得有丝毫的不习惯,好似这样的生活曾过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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