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身世之谜（2 / 2）

小妖盯着那若即若离如现世的纠葛痕迹。银纹暗暗流转，带他心中言语自薄唇流溢。

“若是，你待如何。”

即就是我有肉身——有谁会注视我吗？有谁会触碰我吗？会执我之手，会捻起我的根根如雪白发

寂静良久白夜抬手屈指，轻弹衣袖。虚幻的袖口配合他的动作微微一摆，却无任何声息。他微哂自己何以出口这种话，却听一旁扶月细细的声音:“你不是一直想做法力高强的大妖，想要副身子。”

“我想是我想。”白夜在眼前做了个握拳的动作复又伸开手来，看着日光透过五指，“但你看，三年了还是这个虚影。”

你不是在吸天地之灵气入体吗……

白夜接着道:“虽有灵气修炼，但弱小的妖本就慢吧……况且我身受重伤来着呢。再者化形、口吐人言都耗费气力啊。”

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从没想过不要这样频繁地幻化人形。

扶月坐下，道:“你曾言不同妖怪有各自修炼法门，若知道了，会不会好些”

法力低微、丧失记忆的白夜，满脑子的诗文典章、奇闻异事，于妖怪修炼却知之甚少——引天地灵气入体按他来说那是如吃饭喝水般的本能了。只吃饭喝水可不能考中三甲状元。扶月如此这般一想，大概也明白所谓灵气对她而言玄妙，却不能帮白夜成大妖。

甚至白夜是小鸟妖怪，这也只是二人推测而已——虽看起来一目了然，谁知道是不是“借尸还魂”或者“夺舍”云云。

初时二人在白夜的记忆与神仙传奇中上下求索，却所获甚微。法力低微的小鸟妖，依然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不知道自己向何处去。久寻不到，也就罢了。

“那是自然。”白夜一半应答一半自语，“说不准还能勾连出记忆，找到同族之类——怎么”

扶月扭过头看向他，笑了:“白夜，这里可是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