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贺正冬走到门边，像个痴汉一样贴在门上，从猫眼里往外看。

就看见许应正弯腰从包里小心地拿出了两瓶牛奶，放进墙上的奶箱里。

他握着牛奶瓶的手指白皙修长，手腕随着胳膊的抬起从羽绒服的袖口露了出来，就连那一小节凸起的腕骨都让贺正冬着迷。

……

再回过神的时候，楼道里已是空空荡荡。

许应早就走了。

他随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拿起牛奶箱的钥匙就推门出去，连门上那摊痕迹都没有来得及管。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他穿的单薄，上身简单穿了件宽大的睡衣，但是两条大长腿却是光裸地暴露在外。

楼道里的冷风呼地灌了满怀，他却丝毫没有反应，只是快步上前拿出了刚刚才放进盒子里的牛奶，紧紧抱在了怀里。那两瓶玻璃瓶上仿佛还带着那人的余温，这样的间接接触让他想着就又有些愉悦。

就这样就可以了，不用更近了，也不能再近了。他在心里提醒着自己。

这样的距离已经是种奢侈了。

贺正冬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身上有点冷，放下牛奶想回房间披一件衣服。

他脚步有些飘浮，高潮过后的余韵还残留在体内。然而，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瞳孔猛地一缩，一阵恶心的感觉漫了上来。

他快步冲到洗手间，趴在洗手池边干呕起来。

早上起来腹中空空如也，吐出来的尽是些酸水。紧实的小腹随着呕吐的动作剧烈的收缩，带着脆弱的胃也是一阵绞痛。

他捧起清水洗了把脸，低头深呼吸，等这波反胃和疼痛自己平复。水流顺着脸颊落下， 像是眼泪。

刚刚脑中闪过的是两个人最后见面的场景，也是闹得最不愉快的一次。没有声嘶力竭的争吵，也没有情绪崩溃的打斗，有的只是寥寥几句质问，接踵而至的漫长的、无声的对峙，以及许应那紧皱的眉头、通红的脸颊、和因为感到恶心而充满憎恶的眼神。

这一切都像是一把出鞘的剑，刺破了贺正冬的皮肤，扎进了他的心脏，鲜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一身。

然而那把剑到现在都仿佛还插在那里，轻轻一碰就引得血流如注、痛不欲生。

他双手支着洗手池两侧，自嘲地低声笑了，看着镜中的自己，汗水打湿的发丝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上，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是苍白了一分，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那精英的模样。

真是，太狼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