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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藏青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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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敢称与信长大人有旧?”松平元康垂眸,他唇边含笑说,“我当年也不过只是三河国的户田康光大人送给织田家的人质而已,连织田家的侍仆都算不上。”

“你小子莫不是还怨恨着织田家把你送到今川家为质的事儿?”织田信长发问,“当初把你送走可不是我的主意。那时候老头子刚去世,织田家乱得很。我一不留意,你就被送到今川家了。所以,也是你命该如此。后来,我继承了家督之位,该惩罚的也都严惩了。你若是还有什么不满的,把那些人的姓名告诉我,我会把冒犯过你的人都交给你处置。再说——”他话锋一转,“今川义元的儿子今川氏真,就是个无能的草包,想你也能看清这件事情。所以,他那边没有你发挥能力的空间,不如投奔我,我能给你更大的发展空间。”

松平元康的声音还是那么平稳从容,但却透着一丝少年老成的无奈。“我在今川馆为质时,曾受过今川义元家臣太原雪斋的照顾。雪斋大人曾像家父般关心我,我又曾迎娶今川氏的公主赖名姬。虽然我厌恶曾苛待我的今川家,但我也无法现在来投奔信长大人您。请信长大人恕罪。”

“无妨。”织田信长满意地看到了松平元康掩映在平静下的犹豫与心动,便不再逼迫,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饵料已经布好,凭松平元康的野心与志向,他必定会选择归顺。剩下的,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织田信长再次站起身,却没收回松平元康桌面上的那把短刀,反而走向走属于他宴会主人的席位。

接着,他从座位后的刀架上拿起摆在最中央的那把打刀——那是宗三左文字,然后再次走到松平元康的案前。

“这是我在今川义元手上夺过来的刀。瞧瞧,它多锋利。它的前主今川义元可是很爱惜它呢。据说,今川义元令人每天都好生擦拭它。”织田信长把宗三左文字抽出刀鞘。“不过,它现在是我的了。”他霸道地说,然后对准那个被他扔到桌案边的、‘能’的面具,一刀挥下。

那个面具随着尖锐的风声,被劈成两段。

“我把它再次打磨,刻上属于我的印记。”织田信长抚摸了一下刀茎处的铭文,又重新把宗三左文字收回刀鞘。他随意地挥手招来一个侍女,把这把打刀交到她的手中,示意她重新将这把刀放回展示用的刀架。

“我看上的东西,没人能夺得走。”他冷笑一声,“哪怕就算这东西哪天我不要了,只要它还存在于这个世界,就永远不可能摆脱‘曾经属于织田信长’这一我曾给它打上的印记!”他意有所指地对松平元康说。后者低头品酒,显得很是谦和恭敬,但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松平元康的眼神却充满深思与谋虑。

织田信长并没有等待松平元康回答的耐心。

“我乏了,就先行离开。诸君随意。”他毫不收敛、张狂地说。

然后,织田信长边哼着刚刚幸若舞的调子,边粗暴地拉开和室的纸门、大步离开,半分也不在意所谓的‘依依惜别’的贵族礼仪。

“人世五十年,去事恍如梦幻。有生亦有死,壮士复何憾。”

玲看到长谷部国重神色傲慢地对着那个刚刚还刀剑相向的陌生付丧神冷淡地颔首,然后把自己手中的打刀收回腰间的刀鞘,跟在织田信长身后的侍从位,紧随着信长大人一起,离开了这间和室。

宗三左文字好像愣在了那里,他的右手又下意识的伸进和服里去摸那个刻印而成的红色印记。

“呵。什么嘛……那个男人。”玲听见他带着些讥讽与不满地自言自语,但他的眼神却不曾从织田信长离开的方向移开。

和室里的人在静谧了一瞬间后突然炸开,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宗三左文字才突然惊醒,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地点与正在做的事情。

但是,他的下一个动作,却是跳回房梁,抱起玲。

“现在机会刚好,我们这就去堵信长大人。”宗三左文字一边说着,一边跳离这个和室,“小巫女,”他的语气没有了平日里的调笑与漫不经心,“你可以问他关于祈福的事,也帮我和他提一下,我想出阵的心愿。”

他抱着玲在房檐上跑着,由于剧烈运动,宗三左文字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模糊。“顺便帮我告诉他,我愿意,在这一代,追随在他的身后,奉他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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