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麒麟，如果我们只是神座平衡三界的工具呢？”

如画册一般的场景传来破裂的声音，碎成了一块又一块的镜片，锋利的碎片划破了虚空。

让他们坠入镜面后的无边黑暗里。

……

混沌客栈。

沈嘉慕说是有头绪找人，但整个店里从里到外没有一丝的生灵气息，反而有一阵若有若无地死气。

凤凰是圣体，这死气让他本能地感觉到不适应，他皱着眉问:“找不到？”

“嗯。”沈嘉慕低低应了一声，表情严肃。

他再次启动咒术，二指并拢为刃割破掌心，以鲜血为引，鲜红的血液凝成一道符咒的模样，而整个阵法依旧安然无恙。

——顾沉还在，就在这个阵法的范围内。

寂静的虚空并没有给他任何地答复，反而是沉寂许久的混沌大地先给了他回应。

地上的轻石粒子在不安地跳动，沙尘再次被扬起来。

凤凰警觉:“什么情况？”

下一刻，从远处而起，地裂的巨响代替了沈嘉慕的回答。

他们对望一眼，二人迅速同时运力，在地面裂至脚下前将整个客栈罩住，开裂的巨缝在店门口生生止住。

外头轰隆几声巨响，竟然有地崩塌陷之势。

混沌众多生灵受到惊扰，惊叫吵闹一片，妖兽遁走，山精乱飞。随后传来几声兽嗥，在一众轰鸣吵闹中尤其突出。

凤凰先听出来，他问:“界兽？”

沈嘉慕也皱眉:“出去看看。”

外头崩裂之势更甚，地面震感剧烈，界兽嘶吼着奔来。

裂开的地缝有股浓烈的妖味传来。凤凰似有感应，封存了几千年的记忆纷至沓来。这地方封印着什么东西他心里最清楚不过，女娲娘娘亲自打下的封印，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塌陷龟裂的地面发出一声巨响，从龟裂的最深处开始，炸出飞石黄沙。

一只巨兽从地底深处振翅飞出，它卷起狂沙乱石，漫天的黄沙阻挡了视线。

凤凰只能隐约看见了一个轮廓，他的心不住地往下沉。

混沌已经被封印了几千年，它怨气深重，此时被人招魂解封，万一又闹来一场作乱三界的大祸，哪里还有神座能够将它封住。

难不成要学一场青龙，生殉死葬，同归于尽？

他质问沈嘉慕:“你不是说那个古咒并没有完成吗？为什么会这样？”

“当时所看的现场确实咒术未成，上古神脉……”他话一顿，几乎瞬间想起了顾沉，“有人带走了顾沉，借他的血完成了咒术。”

“那我们……”

“等。”

凤凰挑眉看他:“等到什么时候？”

“等那个幕后之人。”

众生灵察觉异动，该逃该躲的早就没了踪迹，只剩界兽领着女娲曾布下的命令，一头冲了过来，从四方将混沌团团围住。

混沌方从暗无天日的地方出来，迎头便遇上界兽。它数千年就跟它们打过一场，从前虽然险胜，但却被女娲封压，如今遇上就分外眼红。

这边眼看就要打起来了，沈嘉慕却关注着封印混沌的那个地方。

地缝深崖上还有阵法破损的痕迹，他心里想着顾沉若还在阵法之内，应该就被带到了封印混沌的地方。

蒋封与数千年前的恩怨无关，更没必要放出混沌，不是他。

狐王心里边已经有了一个猜想。

那边的地缝果然飞出一黑影，对方一身黑袍，在石洞里并不显眼，但在黄沙里就太打眼了。

对方似乎没有隐藏踪迹的意思，他朝着沈嘉慕的方向走来。凤凰隐约察觉些什么，他问:“这就是你说的幕后之人。”

沈嘉慕略一点头:“嗯。”

黑影走得近了，乱舞的黄沙将他的黑袍吹得猎猎作响。

而他却抬手缓缓将盖住了大半张脸的兜帽取下。凤凰看清对方那张脸时，表情一滞，这是……

沈嘉慕目无表情，他说:“果然是你。”

那张跟狐王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好看的笑容。

“好久不见啊，哥哥。”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