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柜中人②（1 / 2）

“第三回合——听上去就像是街机游戏，不是吗？”

莫语小幅度地调整了下姿势。在艾萨克注意力分散的时刻，他不动声色地向前挪动了那么一小段距离，至少可以允许他稍稍撑起身子，像田径运动员那样瞬间发力。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简单，简单到不需要任何的障眼法——他只需要抓住艾萨克·福克斯的胳膊，然后反过来把他扔到这个憋屈的角落。

如果把两人身处的这个异空间比作一个躺倒的直角梯形，那么他所处的位置就是上底，艾萨克·福克斯位于下底。根据莫语经验中壁橱的大小，只要能够想办法移动到接近中段的位置，他就可以不用再维持屈腿的姿势。

他把视线移向横躺在艾萨克身后的球棍。艾萨克似乎没有要使用它的意思——莫语猜测使用那种武器大概会让中学生想起自己的人渣父亲，而显然艾萨克·福克斯并不愿意和他同流合污。他就像是一株在天寒地冻中绽放的温室花朵，矛盾而脆弱。

莫语的脚轻轻踢到了那个皱巴巴的纸箱。直到现在他还是没能搞明白艾萨克为什么要把它上下颠倒卡在那里。可能是他独特的品位？这个房间整体给他的感觉十分奇怪，然而他一时间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说到底，莫语前几天还信誓旦旦地表示这世上不存在超级英雄，结果现在却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异能者关在一个漆黑的壁橱中。

对方甚至还想要他的命。

开什么玩笑！

如果这真是只是一款普通的格斗游戏，那么莫语的怒气值恐怕已经积累满了。

他悄悄地甩了甩手腕：疼痛已经基本消退，身体的大部分部位经过有意识地保护也没有什么大碍。这具身体的体能虽然没有保持在巅峰的大学时期，然而用来对付一个不谙世事的中学生倒也足够！

莫语脚下发力，接着猛地冲向艾萨克！少年下意识地摆出防御姿势，然而莫语并没有如同他想象中那般用身体冲撞，而是压低身体，像铲球那样侧着伸出了一只脚！

“原来如此……目标是我的小腿吗！”

没错，在这种距离下是不可能防御住的！莫语粗略估算过距离，顺利的话他不但能够一脚铲倒艾萨克，甚至还能争取到机会去捡起那根角落里的棒球棍。在双方都是赤手空拳的情况下，随便一件武器都能够颠覆战局——

他瞪大双眼。暗色的视野中，模模糊糊竟有一个浅灰色的影子跃到了他的头顶！

“喂喂，仔细看清楚再攻击啊！”

是艾萨克！？但是……这怎么可能？

——难道说他借助墙壁像跑酷那样跳到了自己的头顶吗？！

“给——我——看这边啊！”

艾萨克这样吼着，在空中扭转身体。那一脚结结实实地正中莫语的腹部，把记者狠狠摔向墙壁。咣当，咣当——莫语隐约中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发出的清脆声响，他正欲稳住身体，却发现自己以背部朝下的姿势被斜卡在了墙与墙之间！

这——怎么可能？！

他刚刚明明倒在地上，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一瞬间移动到这里？

动不了。就像是强行把猫塞进瓶子里那样，莫语的双膝以一种极为扭曲的角度抵在墙上，身子因为过窄的距离而被迫蜷成S型。唯一能够活动的只有贴在地上的上半身，他试图用双臂撑住墙面把自己拽出来，然而身后僵硬的阻碍物却让他无法挺直身子。

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费力地向外挪动脑袋，好让自己活动的空间更大一些。艾萨克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就在他用尽全力要把自己从禁锢中解脱出来时，莫语偶然间瞥见了艾萨克身后。刹那间，一种过电般地刺激感顺着他的后脊游走向全身各处。

——在艾萨克·福克斯的身后，那根顶部坑坑洼洼的棒球棍正如指南针一般，头部直直对着他的位置。莫语记得很清楚，在准备朝着艾萨克发动攻击前，它明明是横躺在壁橱另一端的角落里，绝对不会被两人的战斗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