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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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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向声源,凭着良好的记忆力,她认出了此人便是那第一眼开始就和她不对付的徐嘉。

罗秋梨挺不耐烦,这种女人间的暗斗,如果可以,她真心不想参与。

“徐姐姐的好意,实在让我难以接受,人与人交往的第一条就是‘尊重’,这两字,我相信姐姐肯定学过,但是我也可以肯定,姐姐没有学会这两字的意义。”

罗秋梨面对杏黄的质问,沉稳地反将了徐嘉一军。

其他房间的门窗都紧闭着,但是里面的女人却不约而同高度集中关注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你不过一个乡绅地主的女儿,还想教我‘尊重’两字。凡谈论这两字的前提,是双方地位的平等。自古奴不及民,民不及官,你一个平民之后如何比得上我。”

徐嘉双手环胸,在游廊的一端望着罗秋梨去,颇有一种居高临下、睥睨群雄之感。

东厢的孟婷芳靠着窗,听到这里,伸手揉了揉额角,对着徐嘉的方向,骂一声,不堪大用。

西厢的滕梅屏半开着窗户,抿着一杯茶,摇着折扇,低低叹息。她的奴婢椿芽手臂支在桌上,托着腮,好奇地看着窗外的好戏。

“主子,为何叹气?”

滕梅屏用折扇遥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两人这里差了太多,这戏马上就要演完了,又要无聊了。”

椿芽微微起身,把头贴着窗口,坐看看右看看,还是不明白主人说的差太多到底是差了什么。

滕梅屏一把折扇敲在她脑袋上:“坐好,乖乖看着。”

椿芽捧着脑袋,无奈地坐好。

罗秋梨笑了:“这就是姐姐你大错特错了,其一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哪个豪门往上数三代,没有草莽的祖先。其二,你我同样入了宫,同为太子殿下的侍妾,又有何的尊卑贵贱之分。或许姐姐自认为自己定然能生下太子殿下的皇子,当这大泷朝的太子妃?”

罗秋梨的这一句话,就是让这徐嘉给那些偷听的女人们无差别刷仇恨值了。

徐嘉被说得哑口无言,又因为最后一句说到了她心窝子里,有些被看穿老底的慌乱:“就算我不应该帮你教导你的这两个奴隶,但是她们冒犯贵族,按照大泷律法,就算直接拖出去杀了也是应该,我不过罚她们跪一跪,也算是给妹妹你的面子。”

“不知她们哪里冒犯了姐姐?”

徐嘉刚被罗秋梨问下去的气势,因为这个话题,又变得倨傲强硬了起来。

“她们偷了我一串珊瑚项链。”

奴隶如果偷盗了贵族的物品,就算只是一个铜板,那也是死罪。

罗秋梨是不信这两个刚来的小丫头能有这个能耐偷东西,他们估计哪个房间住着哪个人都不知道吧。

“姐姐这话说的好笑,我这两丫头今日上午,柳常宫才刚刚送来,据我所知,姐姐你昨日被柳常宫罚了禁足半月,抄写《宫规》百遍,我这两个丫头能有法术,才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偷到东西。”

徐嘉此时看罗秋梨的眼神,那是胜券在握:“谁说他们是从我屋里偷的。我的珊瑚项链是从家里带来,在上清寺有主持大师开光祝愿,从小带大的,只是入了宫,因为宫中自有规矩,所以压了箱底。昨日被罚之后,我心底对家颇为思念,这才取了出来。”

徐嘉越说越入佳境,此时暴雨渐缓,她的声音清晰地传入那些偷听着的小主们耳里。

“因为多日不戴,珊瑚上落了灰,于是便让玳瑁帮我清洗一番,又看今日刚巧没有太阳,便开了窗,取了锦盒,放在窗口子上晾干。偏偏我写了一页纸后,这珊瑚项链就连着锦盒不见了踪影。”

徐嘉顿了顿,目光凶狠地落在杏黄、棠红身上:“今日上午,妹妹这好大的动静,定是这两个丫头趁着进进出出的当口,顺走了我的项链。”

“可有证据?”

“正等着妹妹一起回来,搜她们的房间。”

罗秋梨轻笑:“那便是没有证据了!也不知姐姐哪来的自信,就这么肯定是我的这两个丫头偷的。”

徐嘉也笑:“玳瑁,你来说你下午看到了什么?”

玳瑁走出来,她穿着一身墨黑色棉衣裳,外搭灰色麻葛半袖褙子,这是奴隶统一的着装。她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不似杏黄、棠红那般鲜活,让人感觉到的是一种暮色苍老之感。

“今日午时,婢子看天气阴沈的厉害,便想着给徐小主把珊瑚项链收好,正巧看见这两个奴隶偷偷摸摸从小主窗下走过,婢子心中隐隐不安,忙走到窗口便看到项链不见了,赶紧四处寻找,便看到那两个奴隶手上捧着四四方方的东西进了最里面的耳房,那四四方方的东西和小主的锦盒颇为相似。”

玳瑁说完便低着头,退到墙根。

徐嘉眼里透着得色:“罗妹妹,不妨和我一同进去查探一番。”

罗秋梨心想,那四四方方的大概是她送给两人的翡翠玉镯,如果只是这样倒也说得清楚,但是怕就怕在,他们这局布置得没这么简单。

这次异能增幅之后,她前世自己琢磨的本事,也能使出一二来。现在她已经能和植物精神相通,不过并非是所有植物都可以,需要她异能本源培育长大,又日日相伴的才行。

现如今满足这个条件的就只有她腕上的嘎蔓和床头的牵牛花。至于那十二朵金莲因为不是她用本源培养的,所以也是不行的。

此时,她腕上的嘎蔓悄然断下一截茎叶,乘着风,从半开着的窗口飘落进去。

那一截嘎蔓的“看到”的东西同步传达罗秋梨的脑中,罗秋梨环顾四周,屋子里并没有人,这大概是为了避嫌吧。

时间不多,她马上展开行动,控制着嘎蔓,让它长成一条蛇的大小,找到了柜子,灵巧地用蛇尾巴把柜子解锁,这技能她在大学闲暇的时候,专门找视频练过,有时候忘带钥匙,被关在门外的时候,特别好用。

放翡翠的绿色锦盒安静地躺在柜子里,她用嘎蔓的尾巴尖打开锦盒,却见一串血红的珊瑚项链置于其中。她又打开了另外一个柜子,里面一只紫色锦盒里面,躺着她的翡翠手镯。

好心机!

她要是没有多想一层,以为这徐嘉把她送给两丫头的锦盒误会成她的了,痛快地让人搜房间,那么到时候拿出她锦盒的就是这徐嘉的项链。

她要是不服,执意要寻找她的镯子,那么从徐嘉奴婢柜子里搜出的就是她的镯子

一石二鸟之计啊!

看来这徐嘉以为在戏弄她,却不晓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宫里可容不得手脚不干净的人。太子妃也不是一个品行有失的人当得的。

“姐姐的锦盒是什么模样,还是先当面说清的好。”罗秋梨自然地套着话。

“深紫的底纹,上面印着万字幅。”徐嘉不疑有他,只以为这罗秋梨在做最后的挣扎。

“那姐姐的珊瑚项链又有何特征?”

徐嘉现在是有问必答,这罗秋梨也就蹦跶现在这一会儿了,而她将是这一局的赢家。

“项链中间有一块红宝石,背面刻了我的闺名,是当年母亲在庙里亲手所刻。”

罗秋梨确认了项链,迅速把项链和紫色锦盒中的翡翠手镯物归原位。然后锁上了柜子,最后将嘎蔓的这点断茎化作粉末消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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