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之四（2 / 2）

他没有多想，接下来他还有课，帮对方摆正睡姿之后就走出了医务室。

房门关上的时候，原本躺在床上的人突兀地睁开了眼睛。

***

SSR看见眼前这个人的第一反应是原来他真的会做梦。

就是恐怕都不是什么好梦。

因为姑且算是个熟人，而且眼下的情况也不太适合寒暄，SSR索性省掉了所有的客套话。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对方轻轻笑了起来。这个人笑的时候和白兰很有共同点，乍一看去总是被修饰得很友好无害，眸光垂落时却隐隐约约带了一点漫不经心的恶意。

“你还真是每次开口的第一句话都是这个。”

每次。这个词在他的脑子里过了一遍，SSR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也就是说自己每回睡着都得来见这个人一面，事后还被人用不知名的手段抹掉了记忆。

放在游戏里，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开场。

“我有些疑问。”

“连第二句话都总是一样，”六道骸就像是在玩“找不同”的游戏一样，饶有兴味地把他的行为和过往一一比较，“让我猜猜看，想知道为什么明明你见到的是10年后的我，但现在的我却会认识你？”

挺好。SSR心道，也省得他说那么长一段话了。

“嗯，我想知道。所以你要告诉我吗？”

“我不喜欢解释一件事解释很多遍。”

也就是懒得说了。

SSR微微变了变脸色，但是持续时间不长，他又变回一派冷静的样子。

“那我不问了。”

“哦呀，”六道骸做出惊讶的样子，但这份情绪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恐怕也就他自己知道，“你不换个问题问我吗？”

“你不是已经说了吗，”SSR声色平静，“我睡着那么多回，我们之间见了肯定有很多回了，我想问的问题，只怕你比我还清楚。”

解释过的懒得解释，不想解释的对方也不会说。

确实没有问下去的必要。

六道骸偏头打量他。

六道骸轻易不信人，连十年后的自己对他来说也不过就是另一个人，只是勉强承认他们之间的联系。但他对对方在SSR身上留下的暗招却很有兴趣。

在灵魂上留记号，多有趣又多刺激的手段。虽然只是一个快要消散的标记，但是六道骸很清楚至少自己现在是做不到。

连带着他对SSR这个素未谋面的家伙也起了八分的兴趣。

而哪怕已经见过了这么多回，每一回甚至连对话都是重复的居多，但六道骸的兴趣缺一点也没有要消减的意思。

SSR确实是对之前的几次见面一无所知，但每当再次见面，他就像是能猜到自己曾经做过什么，然后找到了新的应对他的方法。

这个人从来没让他失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