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靖难（2 / 2）

凌澈笑着抱我上马，自己也翻上来后问：“还去那么？”

我点点头，那个山坡不高，可却没有被树挡着，躺在山坡上可以看见到月亮，我很喜欢那里。每每凌澈来看我时，我都会拉着他去那里。

凌澈慢慢地溜达过去，问我：“今天晰儿有没闹你？”我已经有将近五个月的身孕，华寅却真是拼了命去严读医书，为我寻找方子，天天炖了这个，煎了那个，让我吃了。可还别说，喝了他的药，胎动居然也越来越强，我害喜的次数也越来越厉害。凌澈见我愈发的消瘦，有时候还怪晰儿，说是这般折磨我，还不如是痴儿算了。我不禁失笑，有他这么做爹的么？

到了山坡，凌澈把我抱下来，我们牵着手走过去，坐定。凌澈一脸要说话的样儿，我笑笑，催他：“有什么话，说吧。”

凌澈投给我赞赏的眼光，牵着我坐下，说：“过几日，我调队军马，等皇上一离开，你就同水碧、华先生先回府中……”他顿了顿，然后才接下去说，“回去收拾下东西。”

我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凌澈点了点头，继续说：“我同华先生说过了，等这次战争一结束，趁军马还在我手上，一切都预备好了……况且，他那边……也有了动静。”凌澈慢慢说出，这一切终究还是来了，九龙夺嫡、玄武门事变的故事我不是没有听过，为了争夺皇位那般惨烈。胜，自然是好，可要是败了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不信凌澈若输了凌邺会放过他。

凌澈察觉出我的顾虑，搂紧我，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定能赢他的！但你必须小心，我怕他会抓了你来威胁我，所以，过几天你要快快回到府中，收拾好行李，和娘一起出城，我已同华先生说好，华先生会带你同我汇合。”

我不知道凌澈打着什么要的旗号去‘造反’，对凌澈而言，他是亲王，不是贫农，凌邺是经过法律认可的皇帝。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他都是理亏的。所以找一个理由实在是很有必要的，就问他：“如果真要开始了，你用什么旗号去……呢？”

凌澈随口一答：“太祖曾经颁过一道法令，‘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则亲王训兵待命，天子密诏诸王，统领镇兵讨平之[1]’”他说到这里，轻笑一声，“太祖恐是没有想到吧，这个法令，倒让我钻了空子。到时候我只要称朝中有奸臣，要出兵“靖难”，清君侧。[2]”

起先我还认为这话为何如此耳熟，倒后来才明白，‘靖难’——不是朱棣造反时打的旗号么？不禁有些好笑，原来造反的人还都有共同点！笑到后来竟也笑不出，希望凌澈也要有像朱棣那般好的运气才好，虽说朱棣夺了天下，可如果在造反时没有那三场莫名其妙地风沙，他也怕是没那么好运。

手不禁环上了凌澈的腰，既然你择了同朱棣一样的路，那就顶要有要同他一样的结局！

就这么静静依偎许久后，凌澈突然正色对我说，“我今天来，不禁是因为这件事，还有件事你必须同沈姑娘说一声。”

我奇怪，难道是夜歌的事？忙问：“是不是夜歌？”

凌澈叹了口气，说：“都怪我。”

我心一紧，清荧可是天天盼着夜歌平安回去的啊！他可千万不能有事。凌澈停了停，才说：“夜歌……在昨天，被军法处置了。”

我啊的一声叫出来，抱着一丝希望问：“只是被打了几十大板而已吧？”

凌澈搂紧我，摇摇头，继而说道：“我也不希望有这样的结果，他毕竟也跟着我有些年了……”

我不太敢相信，只听凌澈说：“南宫皇子回到华沙国，华沙国重新与我们缔交了和约，按理说我们两队军队不可在造次，原本相安无事，可夜歌在前几天竟偷潜入华沙国扎营的地方，竟想暗自杀了二皇子……最后被擒，被华沙国的二皇子扭送到我这，说是一定要处决了他！我踟躇许久，他毕竟是犯了军法，而且夜歌自己也不肯说出为何要去行刺二皇子……南宫默顾及兄弟之情，要求我要杀了夜歌以服众……如今正是紧要关头，我……我不得做出这样的决策。^”

我默默着听着，夜歌到底是忍耐不住。清荧，清荧！唉，无数话语只得化做一声悠叹，“你就别烦心这些事了，我会好好同清荧说的。”

注释：[1]此乃朱八八同志定下的法令，朱元璋并非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儿子将来有可能会造孙子的反，他制定了一套极为复杂的规定，用来制约藩王，但为了防止所谓奸臣作乱，他又规定藩王在危急时刻可以起兵勤王。即所谓“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则亲王训兵待命，天子密诏诸王，统领镇兵讨平之。”不过八八也真是反被误到了，这恰巧给了朱棣一个好的造反理由。当然，也给某猫家的澈一个很好的造反理由，让猫不用去想那些造反的理由。

[2]朱棣造反的理由。

写在后头的话：突然发现有亲猜的结局连我都米有想过哈哈~创意好，实在是好让心心和澈澈死去，然后由邺邺养大孩子。奖励小红花一朵~最后，发现我越来越会混了，学校也越来越会混了，礼拜六居然不用上课，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