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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听仙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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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的夜神大殿带着疯了的魇兽回了璇玑宫,而魇兽无知无觉的跟着主人回了卧室,无知无觉的趴在主人床榻旁,无知无觉的兀自陷入沉思中,完全没注意到来自主人疑惑的目光。

它早已不是从前那只懵懂的小兽了,乍见主人的喜悦掩盖了后面那些腌臜往事。葡萄已然来了天宫,若往事如昨,那它重生的意义何在?既然天道给了它重生的机会,它便不能负了这恩惠,改变主人命运,从此刻起便要计划起来了。千思万绪中,魇兽茫然的抬起头,刚好对上润玉那双满含担忧的眸子,魇兽登时愣了一愣,它这才忆起刚刚做出的荒唐举动,怕是让主人为难了。

它赶紧讨好的伸出舌头,乖巧的将柔软的茸毛贴上润玉冰凉的手指,见润玉没甚反应,它又将整个头部埋进润玉怀中摇头晃脑的装可爱,见润玉还没甚反应,它只好使出杀手锏,只见它伸出前蹄一蹬,两眼一翻,浑身僵硬的摔倒在地。这一下,可把润玉吓得够呛,方才还稳坐塌上的人急速起身,两指并起探向魇兽颈部,似乎……并无大碍。

润玉无奈的拍拍魇兽脑袋,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魇兽,你向来温顺,我虽不知你今日因何发狂,却也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在这天宫内,想要安稳度日,需得谨慎才好。下次莫要再犯了。”

魇兽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慎重的点点脑袋。主人处境它又怎能不知?只是小心谨慎又如何,结果主人的一生还不是活得比任何人都不安稳,主人是龙,是应龙,生来便该是万物之主,龙之命运从来不该容他人染指半分。以主人之智之善,六界四海,海晏河清,焉是那高堂之上伪善之君可比得?

岁月如流,匆匆而过,魇兽随着润玉日出而眠,日落而出,日子虽寡淡,却也自得其乐。直到那一日,润玉正坐在院内那棵万年老树下研究新得的棋谱。栖梧宫仙侍了听不知因何急匆匆往璇玑宫奔来,见着润玉也不行礼,只说奉火神之命请夜神至栖梧宫有要事商谈,魇兽在润玉身后见那了听梗着脖子,一幅眼高于顶的模样,态度急切又无礼,语调高傲又生硬。魇兽不屑的甩给了听一个白眼,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草包,竟也敢在主人面前拿腔作怪。

“有劳了听仙侍,只是不知旭凤找我有何要事?”润玉礼数周到,轻声询问。

了听分明着急忙慌的样子,却偏要斜着眼睛,似乎与璇玑宫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他讥讽作答:“我们殿下军务繁忙,自不似大殿这般轻闲。主子只吩咐小仙来请夜神尽快过去,小仙如何敢多问?”

润玉虽面上不显,袖摆下的拳头却握的死紧。旭凤,侍从随主,如今竟连你宫中的仙侍都可在言语上如此轻慢于我吗?

“既旭凤忙于军务,想来不是什么大事,便请了听仙侍回去转告旭凤,润玉此刻不得闲。”润玉自觉从无得罪旭凤之处,竟不知自何时起,旭凤避他如蛇如蝎,敬而远之。既如此,不见也罢。

而魇兽护主,自是容不得了听如此放肆。平日里额角上那柔软的触角瞬间于怒火中化作坚硬的犄角,那了听见此形状,又忆起月下仙及锦觅所言,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来时高傲的模样转瞬化作一副小偷嘴脸,“小仙来前曾听殿下提及,好似是我栖梧宫中一习水系术法的小仙误食灵鸟朱雀之卵,殿下虽替她解了火毒,却终究是伤及了根本,需水系大师方能解救一二。了听此来便是请大殿下前往相助的。”

魇兽听来不禁大怒,前世,旭凤忽视主人的感受它也认了,毕竟后来自旭凤口中得知他也是为保护主人。可此世间,竟过分至此吗?他若是顾及主人半分,也断不会叫主人去做此为难之事。思及此,怒火大盛,魇兽竟摇头晃脑的冲过去将了听高高顶起,冲至璇玑宫门外直直将他摔了出去。

了听踉踉跄跄的爬起来,骂了句“真是疯了!”便逃难似的一溜烟儿消失了。

魇兽既惊且怒的陷入不平的情绪中,直到冰凉的触感将它唤醒,它这才收了犄角,恢复了温顺的模样。

它那随风摇曳的触角轻轻点了点润玉的手背,似是安抚又似心痛。润玉伸手理顺它的茸毛,喃喃道:“罢了,人命关天,还是走一趟吧。”

主人心软,它也不是今日才知,魇兽能做的只是陪着他罢了。

话分两头,了听回到栖梧宫添油加醋的将自个的遭遇说了一遍,不想旭凤竟是给了他一掌:“你再胡说,小心我一把火法灭了你!兄长一向谦逊有礼,怎会为难于你?若叫我知道你如何惹怒了兄长,仔细你的小命。”

“旭凤,何至于发如此大火?”润玉来时刚好听到旭凤所言,心里的疙瘩解了,自是不愿与小人计较,他回头扶起了听,“你且去吧,你之言行代表的是你家主子,切记分寸才好。”

了听点点头,行了礼,转身离去,经过魇兽身边时,魇兽朝他吐了吐舌头,差点又把他吓掉了魂,魇兽满意的看着他那个样子,回头调皮的冲润玉眨眨眼睛,接收到主人警告的目光,魇兽偷偷笑了笑,它想,小人可不就该是这个下场吗。

在旭凤的指引下,润玉为锦觅输了些灵力,锦觅紧皱的眉头终于舒缓下来,旭凤也松了口气,这小妖不自量力竟敢乱吃东西,叫他好生头疼。

待润玉告辞之时,旭凤欲言又止,到底没有挽留。润玉缓缓走过旭凤身旁,没有错过旭凤那复杂的眼神。他心不在焉的行至殿外,刚好碰上匆匆赶来的彦佑,各有心事的两人点点头也未说话,往着不同方向擦肩而过。而魇兽趁着润玉分神之际,又悄悄溜回了栖梧宫,这个白眼狼,岂能轻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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