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训练（1 / 2）

周全洗完澡出来，Pink已经躺在床上了。

被子没盖，长胳膊长腿四仰八叉的摊着，一条胳膊挡在眼睛上，戴着耳机，唱歌。

“I'm eighteen and I don't know what I want……eighteen I just don't know what I want……”

不知道什么歌，听不太明白，可能是rap？

听了两句周全实在听不下去了，听不懂倒没事儿，可他感觉Pink唱了半天了他愣是没找着调儿。

他喊了一声，“切歌。”

Pink猛地翻身坐了起来，把耳机扯了，有点尴尬。“D神，怎么出来了都没点儿动静。”

周全一屁股坐回自己床上擦头发。“啊，我听演唱会呢。”

手机里的歌声在屋子里回荡，不是rap，听起来挺正常。

挺好一歌能唱成rap，周全不知道Pink是怎么做到的，这水平不是一般人。

“……and I like it……oh I likelovelikelove it……”

Pink扑过去把声音关了。

这句周全听懂了，听懂了之后就有点儿尴尬。不就是喜欢吗，喜欢就喜欢了呗还重复那么多遍干什么？至于歌里喜欢的是什么，他没顾上想。

喜欢Pink。

这个想法跳出来的时候周全被自己吓了一跳。他把手里的毛巾随便往旁边一丢，倒在床上翻了个身，脸冲着墙不动了。

“Alice Cooper。”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Pink好像站了起来。

“啊？”周全无意识地应了一句。身下的床垫动了一下，Pink坐在了他的床边。

“歌手的名字。”Pink坐下之后就没再动。“我挺喜欢他的，就是……我唱歌找不着调，吓着你了吧。”

停！就在那儿坐着，别过来了。周全斜着眼睛看向身后，看不到Pink，只能看见天花板。“以为你rap呢。”

“我唱什么都rap。”Pink笑了一下，“D神听见就听见了，别告诉别人呗，要脸。”

“那你别唱啊。”看不见Pink的位置让周全有点不安，他假装随意地翻了个身，仰面朝天。

Pink背对着他在床边坐着，胳膊支在膝盖上。

“以为你还洗一会儿呢才唱的。唉……丢人。”Pink捂着脸。“不过算了，在D神面前我就不要脸了。”

卧槽别啊，这是要干什么？你可要点儿脸吧求你了。周全心里一紧，盯着Pink的后背。Pink没动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站起身把灯关了，回到自己床上。

“睡吧，D神晚安。”

没过来啊。周全松了一口气，转身对着墙，拉了拉被子。

Pink什么也没干，这正是他想要的。

那为什么……他会觉得有点儿……失望？

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他是在期望什么？没什么好希望的，反正无论是谁，最后都是要走的。想走就走，周全从来不会拦着。

既然要走，那不如一开始就别来。他也不需要谁来。

要是来了……周全希望先走的那个人永远是自己。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

睡吧。周全额头抵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感觉刚睡着没一会儿呢，周全觉得有人隔着被子摸他，下手还挺重。

摸他？

“Pink你……”眼睛没睁开周全就喊了一嗓子，睁眼看见一张猫脸就闭嘴了。

顾大橘在他身上散着步，也不知道散了几圈，刚散到他肩膀上。这一嗓子倒没把它吓跑，鼻子凑在周全脸前面，跟周全比谁眼睛大。

第一回合，周全败下阵来。他眼睛还睁不开呢。

他翻了个身，让顾大橘从他身上下来，看了一眼手机。

还早，八点多。

放下手机他又嗷了一声，Pink一颗脑袋坚强不息地从枕头上抬起来，正盯着他看。

“卧槽一大早你们父子俩合伙吓我啊。”

Pink一脸无辜。“你不是叫我吗？”

“我那是……”周全倒回枕头上，“顾大橘踩我，我还以为你拍我呢。”

睡意吓没了，周全闭了会儿眼睛觉得挺无聊，又睁开了。盯着墙上的一个小黑点儿看。

他记得有个课文，就叫……《墙上的黑点儿》？作者是个特别无聊的人，他看见墙上有个黑点儿，然后就开始脑洞穿星舰了。又是骑士又是贵妇人什么的，粗大的花茎，火车外面的老太太，女杀人犯的脚……

当时周全简直想不通为啥看见个黑点儿会想到杀人犯的脚。还是女杀人犯。

最后终于有个人看不下去了，把那个无聊的作者拖回了现实里。

那个黑点儿是一只蜗牛。

墙上的黑点儿不是蜗牛，它就是个黑点儿。

Pink的声音把周全拖回了现实里。“D神，睡着了吗？聊聊？”

“聊什么。”周全一动不动。

“这两天我想了想，那天我有点儿冲动了。我会尊重你的意愿……如果你觉得那样不好，以后我们就和队友一样。”Pink的声音慢吞吞的。“至少在别人面前和队友一样。你躲我躲得太明显了，何轩可能还好糊弄，现在大家都回来了，该以为我们有队内矛盾了。以后……还得一起打比赛呢。”

是啊，还得一起打比赛呢。周全在心里叹了口气，嗯了一声。“那你别靠我太近，别扭。”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Pink突然说。

这问题他寻思一晚上了，梦里都问了好几遍，队里那几个人都被他问完了。

原本他觉得周全肯定是，但现在他不确定了。原本他还觉得他俩已经算是在一起了呢。觉得，觉得有啥用啊。从本人口里清清楚楚说出来的才算，他得问问。

“你是不是？”

“啊？”周全没懂，“是什么？”

“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