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附属品（1 / 1）

“我信不信你又怎样？你为什么非要我信你？就算我不信，你又能怎样？就算我信了，你又会怎样？这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啊，你这样在意又有什么意思呢？”

寒夜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所以他这样问，只是发泄情绪罢了。竺尤黎却是很认真的跟他解释，他对他说道：“你信我？你不信我？如果你信我，我会开心，如果你不信我，我会难过。只有你信我，我才会觉得这世界还有一点希望，至少还有一个人会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如果你不信我，我会绝望，原来这个世界上，就连个愿意相信我的人都没有。如果你信我，我会活下去，如果你不信我，我死了也不会有人替我惋惜，那么活着做什么的？这个怎么可以说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呢？我这样在意的意思是什么？你不清楚吗？”

“不清楚。”寒夜很认真的说。

他的声音照旧冷清，冷清的就像是一块寒凉的玉。

“你的声音很好听，就是太冷了，比春天的风冷，哪怕二月春风似剪刀。比夏天的风冷，哪怕夏风檐楹寒。比秋天的风冷，哪怕秋风秋雨愁杀人。比冬天的风冷，哪怕冬风结冻凝青汉。”他叹口气说。

寒夜冷着脸瞥他，不说话，只沉默的望着一个地方，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看起来像个不会动的人偶一般，痴痴傻傻，呆呆愣愣，却不是无忧无虑的。

没有自由，谈什么无忧无虑？哪只人偶有自己的自由呢？

个个被线牵制住，不知几时放开，也不知放开之后，几时能重新动起来，有线的时候可以动，可是，不能随心而动，没有线的时候不可以动，可是，那个时候时间是自己的，身体也是自己的，该怎么说才好呢？线太多，理不清，理还乱，无可奈何而已。

他是自由，他也不想出去转，被人用厌恶的眼光看着一路上丢些肮脏的东西过来，哪怕身边有火焰燃烧着隔绝一切，他也并不觉得开心。肮脏的话丢过来，像石头一样砸在他的身上，通过他的耳朵砸进脑子里，痛得他像水面泛起涟漪一般，层层叠叠的回音，如同余音绕耳，简直叫人猝不及防。

那种感觉不好描述，可是描述出来，又是那么的叫人难堪。他一点也不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感觉，甚至不愿意去回想一丝一毫的情景，当初的那种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那些人即使是怕他的，可是却是很厌恶他的，谈不上恨，可就是不招人喜欢。

他当然不需要谁喜欢的，可是被人讨厌的感觉从来都不好。他没办法，他也不想有什么办法，讨厌那些感觉，可是觉得这样很好。

至于究竟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是因为一开始就是这样，所以习惯了，也有可能是因为，无所谓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再糟糕也不会到哪里去。破罐子破摔，也不过如此吧。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就是这个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