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何瀚缓过气来，曲起膝盖，半蹲下来，低着脑袋去看时眷，“你在看什么？”

浅浅的呼吸扫过时眷的脸颊，他一偏头，正好对上何瀚的眼睛。

“没看什么？”时眷固执地躲开他的眼神，站直身体，朝旁边移开了一点。

虽说哭腔已经没有，可时眷的眼睛还是红的，何瀚怔了怔，追问道，“你哭过了，刚刚你不是在餐厅吗？怎么跑出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哭过吗？时眷自己都回忆不起来，明明没有哭，明明只有难堪，如果真的哭过，那一定很难看。

他凭什么哭呢？难看都是他自找的，与他人无关。

时眷避重就轻的回答道，“你找我做什么？”

“跟你说话你不理我，我只能来找你。”何瀚面对这样的时眷很有耐心，连信息素的味道都比平时温柔很多。

时眷不讨厌他，毕竟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站在一旁问他怎么了的人，只有何瀚一个。

如果说早一点认识何瀚，又或跟陆崇之没有交集，是不是会不一样。

时眷迷茫的看着何瀚，不急着离开，也不赶何瀚走，反而问道，“何瀚你喜欢我？”

这是时眷第一次主动问起这样的问题，何瀚眼睛一亮，忙不迭得点头，“喜欢你。”

时眷更加迷茫，垂着眼睛若有所思，又道，“为什么喜欢我？因为信息素，还是别的，凭什么你就觉得你喜欢我？”

时眷对于喜欢的认知很迷糊，他不知道两个人因为信息素的相互吸引，这算不算喜欢，信息素的引导，更多是**，这难道还算纯粹的喜欢。

“我不知道。”喜欢这种事情怎么说得清，道得明，没人能掐着点告诉你，他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因为什么事情，就喜欢上了。

“就是想看见你，这不叫喜欢吗？你躲着我，我就着急，这不叫喜欢吗？”何瀚顿了顿，“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怎么会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

时眷喃喃道，“从来没正眼看过你，你还喜欢？”

像是在质问何瀚，又像是在反问自己。

两人没有剑拔弩张的像这平静对话的机会屈指可数，何瀚嗓音里发出自嘲的笑容，连回答都变得低沉模糊，“我哪知道啊，等你有喜欢的人，你就能懂了。”

时眷猛地抬头看着何瀚，他比任何人都懂何瀚的感觉，他也知道求而不得是什么滋味，与其被一些毫无希望的施舍懵逼眼睛，还不如一次断得干干净净。

人有时候都是这样，心中有泼天的道理，都是说给别人听的，安慰不了自己，开导不了自己。

何瀚喉结滑动，又道，“我希望你喜欢的人能是我。”带着些许无奈，他知道自己步步紧逼，但节节败退不会是时眷。

时眷最后没有回应何瀚的话。

再回到酒店时，天已经全黑了，房门口站着等候已久的陆崇之。

时眷有些后悔拒绝何瀚要送自己回房间的要求，他怔在原地几秒钟，才僵硬地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陆大哥…”

陆崇之神情不像以往一样亲近，微微点头，旋即不高不低地说道，“我们谈谈。”

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可时眷能看到他审视的眼光，像是聚光灯一样强烈，让时眷如坐针毡。

“谈…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