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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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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姜宜去水房打水,途经赵梳的寝室。

当时他们寝室的动静闹得很大,赵梳和他一个室友正在打架,那位室友边打边骂道:“死基佬!你恶心死我了。”赵梳也不甘落后,他顺手抄起身旁的水杯扔过去——倒是没打着人,但不锈钢水杯砸到地上的声音吓了姜宜一跳。

姜宜顺着敞开的门向里看,看到了赵梳。他其实对赵梳没什么印象了,只是隐约记得是同一个社团的同学,有一个和自己很像的名字。

赵梳的另外两个室友在拉架,一个把人往屋里拉,另一个就把赵梳往屋外拉,总归让这俩祖宗分开冷静冷静。

姜宜看着站在走廊里有些狼狈的赵梳,又看着周围寝室里探出来的脑袋,鬼使神差地邀请赵梳:“你要不要去我寝室坐坐。”

赵梳整理了一下因为打架散下来的头发,答应了姜宜。

姜宜把人领会自己屋,也没多说什么,就让人家坐下,给他拿了医疗箱示意他自己处理一下伤口。

然后姜宜就自己淋着花洒去阳台浇花了。

其实他也没什么花好浇的,但是他一时冲动把人给领回来了,又有点社恐症复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做。

两人沉默了一会,赵梳先开了口,他说:“今天谢谢你。”

姜宜答:“没关系。”

然后他们又开始沉默了。

这算是个很尴尬的场景。姜宜因为没有室友,到现在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和人独处一室而又不说话。在他的概念里,两人独处一室而相对沉默算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情。

赵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今天他已经够狼狈的了。他是不在意自己同性恋者的身份被人知晓的,但是不应当是这样的场景——他的室友充满恶意地喊他“死基佬”,而周围的寝室里的人大概都在偷听。

他心里的出柜场景不是这样的。他应当轻描淡写地说:“我是个同性恋,那又怎么样?”然后一甩他的长发,施施然走出去。如果有人议论他,他一定会把那个人揪出来,两个人唇枪舌战一番——他会把那个人说得哑口无言。

他希望自己骄傲一点,但是他并没有做到。

过了好一阵子,姜宜开口道:“没事的,你没有做错什么。”

“嗯。我知道。”

后来赵梳申请搬到了姜宜的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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