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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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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闵和知道他的意思,叹了一口气说:“走了,前些年走的,年纪大了,拖不下去。”

“对不起。”南炤没想到严父早已去世,一时有些难过。

“没什么,对他来说也是解脱吧,”严闵和顿了顿,略有些紧张地问,“要不我们去坐坐,我请你。”

南炤愣了一下,笑了,“好啊。”

其实南炤不喜欢喝咖啡,学习最苦的那段时间,他几乎是把咖啡当水喝,一个人在国外有时急着做项目也是天天喝,导致他如今有些轻微的失眠。

南炤闻着咖啡的味道皱了皱眉,只点了一杯奶茶。

快过年了,连咖啡店也装饰得很喜庆,但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南炤搅了搅奶茶,看着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发呆。

严闵和问他:“你还回美国吗?”

“不回了,”南炤拿起奶茶喝了一口,觉得太甜了,“在那边待久了,没有归属感,跳槽回来了。”

“你在哪工作?”

南炤歪着头看他,说:“城西,你呢?”

严闵和说:“我跟夏纪一起做自媒体,在城东开了间工作室。”

“那也不错,挺自由的。”

他们天南海北聊了很多,可谁也不敢提到那个禁忌的话题,直到南炤说要走,严闵和与他一起拎着东西把他送到酒店楼下,他才开口说:“能不能,加个微信?”

分手以后,南炤把严闵和拉黑了,后来出国换了手机,几乎完全断了联系。

南炤说:“可以。”

严闵和回到家才珍而重之地捧起手机,点开南炤的头像看他的朋友圈。他的头像是一张在纽约街头的背影,在高楼大厦间显得渺小又孤独,严闵和不知为何心揪了一下。

朋友圈里没什么内容,大多是南炤做课题和项目的一些分享,偶尔也有和朋友出去聚会的照片。严闵和放下心却又有些酸涩,他担心南炤融不进外面的生活,可南炤没有他也过得很好的时候,他还是很失落。

南炤也在酒店翻严闵和的朋友圈,看他每天吐槽甲方、吐槽改不完的文案,忍不住好笑。

简单地吃过晚饭,Elisa的电话又来了。

“Nan,今天过得怎么样?”

南炤笑着说:“不错,遇见了几个朋友。”

Elisa吹了声口哨,“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这种语气肯定有问题!”

“遇见我前男友了。”南炤说。

Elisa非常吃惊地问:“你念念不忘的那个前男友?我真想知道他长什么样。”

南炤从严闵和朋友圈找了张他的自拍照发给Elisa,她看了很嫉妒地说:“gay都这么帅吗?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

“你不问我愿不愿意讲?”

“唔,你明明在笑,讲吧。”

“好啊。”

南炤和严闵和的相遇带着一点戏剧性的巧合,好像命中注定一般。

那时南炤刚刚凭着优秀的成绩免掉所有学费进入了二中,而严闵和是比他大一届的学长。

有一天放学的时候,南炤在校门口被他母亲的债主抓着,堵到了无人的角落里。

“叫你**妈还钱!”带头的那人凶恶地朝南炤吼叫,仗着有几个小弟威胁道,“不然你知道后果!”

南炤讽刺地一笑,“什么后果?”

拿着长棍的小弟对带头的说:“他拿了奖学金,他有钱。”

带头的用长棍推了一把南炤的肩膀,他被推得向后一步靠在一堵破围墙上,那人说:“你有多少钱都给老子拿出来!今天就放过你!”

奖学金是南炤三年的学费,他不可能拿出来,于是满不在乎地说:“早花了,我没钱。”

喽啰们看他的样子都拿起家伙想给他点教训,带头的却拦住他们。

“没钱是吧,你知道你妈卖的地方还喜欢哪种货吗?就是你这种还没长开的小毛孩,你这张脸能卖个不少钱,哼!”

话音刚落,南炤一拳对着他脸打过去,那人被打得嘴角裂开流出一丝血。

“操!”那人大骂一声,抬脚要踹南炤,南炤闪身躲了过去。

这四个人虽然常年在道上混身上有股狠劲,但手上的功夫实在不够看,南炤从小到大挨打的经验非常丰富,左闪右躲也没让他们打到,还趁着混乱补了几脚在他们身上。

可那毕竟是四个成年人,过了一会南炤还是挨了一棍摔在地上,之后无数闷棍一下下打在他的背上。

就在南炤以为又要进医院花不少医药费的时候,严闵和出现了,他懒懒散散地背着书包,校服系在腰上,拿着手机说:“对对对,二中旁边工地西边有人斗殴,警察叔叔快点来。”

几人停手恶狠狠地盯着他,严闵和却很随意的放下手机对他们摆摆:“我报警了哦。”

那些人根本不怕他的话,冲过去要把他拉下来一起打,但每个人都很平均的被严闵和踢了一脚。

南炤从地上抬起头,看到的就是一个剃着寸头的少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把四个人放倒,为首的被他一招擒拿手死死摁在地上。

“**妈!”

严闵和不耐烦地说:“嘴巴放干净点**。”但那人显然不服气,嘴里仍然骂骂咧咧。

两分钟后警车直接开到工地边,严闵和很熟悉地跟来的两位警察打招呼:“爸,小何叔。”

趴在地上的人没想到他真的报了警,终于闭上嘴。

打架的六个人被一起拉到警局,严闵和很得意地问他父亲:“老严,我擒拿手是不是很标准?”

“标准啊,”严正禹拿着笔录瞟了他一眼,话锋一转,“跑那去干嘛?”

严闵和前一天才听说那边有家黑吧,不用身份证就能上网,这才放学偷摸着往那边走,但他自己都差点忘了这一茬,于是咧嘴一笑:“散步。”

严正禹皱着眉头想了想,“看来明天得把那家黑吧查封了。”

“老严别呀。”但严正禹没理他,把笔录交给小何就直接回办公室去了。

严闵和垂头丧气地坐到南炤旁边,看他低着头不说话,就问他:“几班的?”

南炤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从地上被弄得脏兮兮的书包里拿出了碘酒和棉签递给他。严闵和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顺着他的目光才发现自己手上蹭了两道口子。严闵和接过碘酒,说:“谢谢。”

南炤没什么表情,他说:“别掺进来。”

听这话严闵和就非常不高兴,怎么帮了人还被嫌弃呢,他非常不解地推了他一把:“你会不会说话啊?”

肩膀处猛的一阵疼痛,南炤吸了一口冷气,说:“那群人很难缠,你别管了。”

严闵和知道把他弄疼了,也知道他的想法,又有些过意不去:“你,要不要去医院?”

南炤摇头说:“骨头没断,皮肉伤。”

这时候小何走出了审讯室,到大厅里对南炤说:“正好你妈今天也来了,把她领走吧。”

过了一会小何带了个瘦骨嶙峋的女人出来,看得出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眉目间与南炤有些相似,但枯草一般的头发和手臂上密集的针眼可以看出她身体早已被毒品掏空了。

南炤看都没看她,把自己的笔录签好字,捡起地上的书包拍了拍,背上后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个女人神经兮兮地看了一圈派出所大厅,对着最好看的严闵和说:“拜拜。”然后迈着虚浮的脚步也离开了。

严闵和望着远去的奇怪母子,问小何:“什么情况?”

小何下巴冲那女人的背影扬了扬:“那女的毒瘾大得很,今天又被举报了,但身上没带毒,关了两天闹得要死要活,才给放了。”

小何一口气说不完,又接着说:“你今天帮的那个小孩,就是她儿子,也是经常来我们这,三天两头打架,成天被追着要债,听说早些年他爸爸出轨扔下他们母子两个,搞成现在这样。但你别说,他心气高啊,每天埋头学习,第一名进的你们学校。你说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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