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Elisa摇头说:“不,我来北京就想看长城,不到长城非好汉。”
“故宫呢?故宫想去吗?”何晓婕问她。
Elisa想了想,“去。”
但是去长城和故宫都是后面的打算,他们一下午还是窝在何晓婕家里一起打麻将。Elisa是闹得最欢的,同时也是输的最惨的,但她越挫越勇,一定要比个高下,谁也逃不过。
六个人轮流搓麻将一直到了十二点,南炤一点精力也没有了,夏纪和Elisa还很愉快地跟何晓婕夫妻打麻将,严闵和看到他想睡觉,问他:“困了?”
南炤说:“有点。”
“跟他们说一下,咱们该回去休息了,明天肯定更累。”严闵和正要过去叫夏纪回酒店,南炤把他拉住了。
“让他们玩一会吧,”南炤轻声说,“多久没这样了。”
Elisa又一次放了冲,她恼恨地叫着,剩下三个人哈哈大笑,她就生气地拿麻将打夏纪。
大家还像上学那样闹成一团,因为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就可以很开心,南炤很怀念这样的感觉,就这样看着也觉得满足:“再等会吧。”
严闵和知道他的意思,也坐一起着看他们,竟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南炤有了新朋友,何晓婕和夏纪没能走到一起,他和南炤也回到了普通朋友的关系。人还是那么些人,但某些东西已经悄无声息地改变了。
四个人的麻将没能坚持太久,何晓婕的老公第二天还要上班早起,他们不得不告了别,临走何晓婕的老公还欢迎他们再来,好像玩得很尽兴。
何晓婕说开车送他们回酒店,但他们三个男人不好意思麻烦她,走过去也就十分钟,权当散步。
夏纪出了小区,长舒一口气,活动活动脖子和腰说:“唉,真好啊。”
严闵和皱眉看着他:“那你什么时候找个女朋友?不如答应公司那个小妹妹。”
夏纪冲他甩了个白眼:“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你也没好到哪去。”
“单身多好啊!自由的味道!”夏纪伸个懒腰,笑着大步往前走,严闵和非常鄙夷地看着。
南炤问严闵和:“他一直没有女朋友吗?这么多年了。”
“没有,我们公司众所周知,两个帅哥老板都是单身狗,”夏纪自己回过头对他说,“还有人以为我们是一对。”
严闵和嫌弃地说:“我看上你那我估计是瞎了。”
南炤忍不住好笑,“你们不谈恋爱难怪别人想歪啊。”
“谁说不谈了,”夏纪挤眉弄眼地看严闵和,“他可一直惦记着,不像我六根清净。”
严闵和本想跟他争执两句,但自己又确实是一直惦记着南炤,只好悻悻地闭了嘴。南炤听了夏纪的话,问他:“他惦记什么?”
夏纪夸张地捂住脑袋,“我不知道!”
严闵和抬腿踢他屁股,夏纪笑着躲开了:“你心里从来都不是我,渣男。”
“滚滚滚。”南炤没说话,就在一边笑,严闵和实在是不想搭理总出馊主意的夏纪。
三个人笑闹着在空荡无人的大街上往酒店走,好像过年时候最冷清的北京城也能被他们的欢笑点亮。
其实呢?夏纪在想,要是他当年争气一点就好了;严闵和在想,要是南炤一直这样笑,这些年不要再吃那些苦就好了;南炤在想要是大家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很多事情都彻底改变了,曾经深爱的人最终都走向了分道扬镳,那些命运中交汇纠缠的线如今已越走越远,欢笑也只是无奈地苦中作乐。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南炤难得睡了一个好觉,睁眼时已经八点钟,他很快起来洗漱才赶上了时间,何晓婕很惊奇地问:“你竟然起迟了?”
在她的认知里,南炤就是个按时按点的时间机器,几乎没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南炤把头上翘起来的头发往下摁了摁,但是没有什么用:“昨天太累了。”
夏纪看着他说:“你这样不行啊,还没到三十岁呢。”
“那我也不年轻了,都二十八了。”南炤说。
“……”
车里剩下四个二十九岁的人默然无语,Elisa哀嚎道:“Nan你明明是最小的还这样说!”
南炤笑了笑:“你也是奔三的人了,成熟点。”
“三十岁在美国才不算什么。”Elisa小声嘟囔,但显然被他伤了心,把头转回前座了。
车内安静了一会,夏纪忽然捂着胸口说:“好扎心啊。”
严闵和问:“怎么了?”
“马上就是三十岁了老男人了,”夏纪指着严闵和说,“你比我大,你也跑不了哈哈哈。”
严闵和不屑地说:“那我也是成熟男人,你就算了。”
“成熟男人才不会躲在被窝里哭。”夏纪理直气壮。
此话一出,车内几双耳朵都竖了起来,就连开车的何晓婕也分了点心思想知道是个什么说法。
不过严闵和死不认账:“你说什么呢?你才躲在被窝里哭。”
夏纪点点头,瞪着严闵和说:“我要哭也是光明正大的哭。”
何晓婕在前面轻轻哼起:“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严闵和侧过头不看夏纪,“幼稚。”
夏纪也把头一偏:“嘴硬。”
两个人一直赌气,到下车也是一人走一边互不搭理,南炤觉得他们很是好笑,就问严闵和:“你们还是这样吵架?”
严闵和结结巴巴地说:“他,他整天,胡说八道。”
南炤了然地点点头,笑着跟大家一起往景点走,说:“所以你真哭了?”
景区人非常多,他们几个人在一起在人群中随波逐流,严闵和看着南炤,本来想说:“没哭。”但怎么也开不了口,毕竟他的确是那个缩在被窝里哭的人。
南炤知道他是默认了,也没说什么,回头抓着他的手腕说:“快跟上,我们落在后面了,等会跟丢了。”
身边的游客摩肩接踵,何晓婕他们在售票口排队,叫他们跟上,南炤就拉着他走,而严闵和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手上了。
因为天气很冷,南炤还戴着手套,抓得也不是很紧,但严闵和心里却稣酥麻麻地痒。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甚至跟南炤有过更亲密的接触,现在却因为这样一点触碰而感到激动。
严闵和忽然间觉得自己是有机会的。
走到了售票口的队伍前,南炤把他放开了,“今天一半的时间都得花在排队上。”
“也挺好的,”严闵和说,“反正就是来散散心。”
大年初二的八达岭长城人满为患,严闵和竟然说是来散心的,南炤十分不解,不过严闵和想的是他能大大方方挤在南炤身边了。
严闵和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挺幼稚的,就像学生时代偷偷摸摸跟心上人凑近一点就满心欢喜,实在是不成熟。
可是这种隐秘而无法宣之于口的心动,总是格外诱人。
严闵和把手放在南炤头上,将翘起的头发压住,却没有放开手,“头发翘着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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