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围(1 / 2)
叶安胸口仍在疼痛, 李幺好像与苏卿淮的关系非同一般, 句句离不开苏卿淮, 叶安很怕他疯起来要自己给苏卿淮陪葬, 想趁李幺不注意偷偷跑出去。他记得飞鸾宫与昭阳宫一样,离宣德殿很近,只要跑到殿门前大吼几声, 说不定宣德殿的人就能听见。
“皇上,奴才知道您的意图,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李幺沉着脸, 缓缓击了下掌, 原本漏出一道缝隙的房门, 忽然之间合上了。
叶安有些绝望, 李幺敢把他弄到这里来,不可能没有同伙。
“李幺,你究竟想做什么?”
李幺道:“奴才本不想做什么, 只是皇上您太不着调,奴才实在看不下去了, 不得已才出手。奴才使过不少手段,可是收效甚微, 只顺利除掉了杨舒玄那个贱人。”
“你……难道金珠是你放的, 你想栽赃给杨妃?”
李幺轻蔑地笑了笑:“那种东西承明宫里到处都是, 奴才要弄到并不难。至于杨妃, 他敢离间您与苏妃, 在苏妃病重之际, 还妄图对苏妃下手,他就该死。可惜,没让他尝遍苏妃临终时受到的苦,自尽真是太便宜他了。”
李幺露出满不在乎的笑容,可见对于杨舒玄,十分地看不上。
“那在朕生产当日故意支开宸妃,令朕差一点绊倒的也是你?”
叶安之所以想不起来是谁说昭阳宫的鱼不大好,也是因为这人于他来说太熟悉了,李幺总是跟在他身边,自然也很清楚那些鱼的重要。
“是呀。”李幺竟不否认:“皇上养的鱼,可不就是奴才趁人不备,一气丢足了鱼食下去撑死的。可惜费劲心机没能如何,生产之时奴才也没能插得去手,太医是太后随意所指,宸妃又时刻陪着皇上,小杂种到底还是生下来了。”
“你……不许你骂兜兜!”
叶安虽自身难保,一听见有人敢说兜兜是坏话,还是忍不住气急败坏。
李幺道:“奴才知道您是皇帝,皇帝必须要有龙嗣,也曾经想当他是皇子好好伺候,毕竟这也是苏妃的愿望。您若为了延续血脉去宠幸别的妃子,奴才并不会阻拦。可是千不该万不该,您不该喜欢上宸妃,您若喜欢了宸妃,将置苏妃于何地?喜欢别人就该死,宸妃该死,小杂种是宸妃之子,自然也该死。只是宸妃武艺高强,机敏警觉,奴才要对他下手很容易就会被觉察,不到万不得已,奴才不会轻易对宸妃出手。”
“万不得已?”
“是。”李幺点了点头,“就比如——现在。皇上您已下了圣旨,要封宸妃为后,封小杂种为太子,留给奴才的时间已不多了,奴才绝不能让宸妃登上后位。那可是您许诺过要留给苏妃的位置,您忘了,奴才却不能容忍您把后位转去给别人。”
叶安紧张道:“你、你掳朕来此地,难道是要害宸妃?”
李幺:“您久未去长乐宫,宸妃自会发现,按他的智谋,猜到是奴才并不难。奴才曾警告过他,叫他不要踏足飞鸾宫。他若是不听非要来找死,飞鸾宫宫门便是他的葬身之处。”
叶安怒:“朕不许你伤害他!”
李幺无所谓地哼了一声:“皇上,您失忆之后,倒是比过去硬气多了,若当初太后为难苏妃时,您也能这般硬气该多好。您放心,奴才送走宸妃,不会让您等太久,也会陪您上路。免得把您一人落下,您又要不着调、移情别恋。苏妃的生忌,不若就由奴才陪着您,亲自下去向苏妃道贺吧。”
叶安情急之下心想,李幺如此纠结原身与苏卿淮,若是得知他是穿来的,根本就不是原身,会不会就不对他出手了?
叶安忙道:“李幺,你弄错了,朕不是原来那个皇帝,朕其实是……”
“是穿来的,奴才知道。”李幺满不在乎,“身为负责皇帝起居的贴身内侍,这种梦话您在刚失忆时说过许多次,请您放心,您是穿也好,不穿也罢,奴才都会成全您。”
李幺抬起浑浊的眸子,满屋的白烛亦将他的脸映照得一片惨白。
“不论您是谁,不论您是生还是死,您都只能从一而终,与苏妃在一起,绝不可负他。”
李幺从袖中抽出一方帕子,朝叶安缓步走来。
叶安惊恐地大叫:“李幺,你、你要做什么!”
“皇上,奴才已与您说得够多了,您太吵,奴才怕您不配合惊走宸妃,还是先请您闭嘴,奴才保证一会儿就让您见到宸妃的死相。”
李幺阴着脸去按叶安,要用帕子捂住叶安口鼻,叶安估计这帕子上又是什么致人昏睡的药物,他以前吃过亏,李幺要用帕子蒙他,却没事先捆住他的手脚,叶安竭力闪躲,趁着李幺不备,强忍住胸口的剧痛往李幺手腕上咬去。
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叶安不要命咬得够狠,一口下去甚至尝到了血味,李幺闷哼一声松开他,捂住汩汩流血的手腕。
叶安吐掉嘴里的血,方才一番激烈的动作,心跳得很快,但是却不太痛了。
叶安厉声道:“枉你跟了苏卿淮这么久,你若是胆敢伤害朕,你下去了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自己不是原身,李幺当他是在发梦,李幺显然也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从李幺的言语中他能得知,不管李幺与苏卿淮是何关系,起码苏卿淮在李幺心目中的地位,明显高于他这个主子。叶安只能病急乱投医,看能不能借苏卿淮来暂时镇住李幺!
“李幺,你口口声声是为了苏妃,不过都是你自私自利的想法,你是你,他是他,你真的了解他吗?凭什么原……朕与他之间的感情,要你来说道,要你来评判,你算老几!”
李幺一怔,随即怒道:“你闭嘴!我跟随他那么多年,看着他从小长大,自然最清楚他心里的想法!当年他若不是信任我,怎会让我去照顾你?”
叶安冷哼:“你也知道,他是信任你才把朕托付给你的?可你愧对他的信任,你假装对朕忠心,实际上一次又一次对朕下手,置朕于死地,他……他连病重都舍不得告诉朕,又怎会舍得让朕去死?”
叶安所言有一多半是从李幺处才听来的,剩下全是胡乱猜测,他想说得李幺犹豫不决,趁其不备溜出去,就算外头有人守着也要试一试。不料他才泄愤一般说完,好容易恢复了片刻的心脏竟难受到了极点,像是被谁生生拧住了。
一瞬间,视线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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