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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怒无常的皇帝陛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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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蔚突然觉得世界都在逼她,心情沉沉。

偶尔抬起头瞅瞅端坐堂上的皇帝,那一脸严肃、神情木然的样子顿时令芊蔚觉得,自己活下去的机会有些渺茫。

“阿夏,阿夏,现在咋回答啊?”芊蔚表面上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模样,脑子里万分急切不断向阿夏狂轰滥炸。

“谁叫你平时不勤奋修习治国值呢,现在你的治国值经验点不够,阿夏实在无法调出朝政见解呢。”

脑中适时响起阿夏见死不救的回复,随意地倒是很欠揍。

真是经验到用时方恨少,芊蔚暗暗拧了拧袖口。

为了活命,再不甘愿,芊蔚也得努力使出浑身解数。多年来从来没有讨好过别人的她,此刻满眼含笑地抬起头,薄纱后的脸费力憋出一个不甚熟练的假笑,紧紧盯着殿上的皇帝陛下,想要以此得到皇帝的好印象,好为后来的勾引活命事业奠基。

“……微臣,微臣对朝堂中事不甚了解…额…皇上若是能给臣一些时间了解政事,微臣方能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芊蔚故意将声音压低,声线变粗,使自己的回应更像男子。

脸上淡淡微笑着,心里却暗暗神伤,这样说应该也算不上欺君,不会惹得皇帝不高兴吧?毕竟她的下半辈子还牢牢地拴在这个人身上呢!

彼时的唐倬云随意将目光一撇,竟瞅着堂下适才如白玉一般、高洁挺拔的男人,突然抬起头,轻纱覆盖的脸上露出一副极为别扭诡异的讨好笑容,与整个人的气质颇为不符,心里突然有些后悔将他招至宫里来。

“皇帝好感:扣一点经验值!”

没等到皇帝陛下的回复,但是响起了阿夏娇俏的声音。

“什么?”芊蔚没反应过来,什么…扣一分?

“哎呀,我忘了跟你说了。”阿夏奸笑一声,“我可以实时转播皇帝陛下对你的好感度呢,让你知道你离容貌恢复、长命百岁还差多少经验值呢!”

“……”

所以她刚刚的反应非但没有赢得好评,反而扣掉了一点经验吗!

芊蔚此刻依然面带假笑,心里却狠狠地给皇帝记上了一笔!

这个皇帝不光眼瞎!粗鲁!还城府极深!

啊,男人心,海底针!

唐倬云听见这个敷衍的回答,心中更加明了这就是个装模作样的人,便也不想作答。

随意地将眼神挪开,就也丝毫没有注意到芊蔚眼中的几乎杀人的怒火。

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国师的名字,他就又随口问了一句。

“国师,朕该如何唤你啊?”

再次望向堂下之人,唐倬云此刻却突然注意到,若是隐去脸上诡异的假笑,这个人在气质和身影上却总是给他一种奇怪的、熟悉的感觉,不过唐倬云只当是错觉,没有放在心上。

说起这个,芊蔚就来劲了,她按捺住此刻心中对这个可恨的男人极度不满之情,又勉强微笑着说:“皇上,臣名叫芊蔚。”

停顿片刻,唯恐怕皇帝没文化又轻声解道,“是取的‘兰若生春夏,芊蔚何青青’中的‘芊蔚’二字。”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骄傲语气。

那是自然,这名字是她第一次集满十点治国经验值,好不容易在阿夏那里换了本《诗经》后,通读多遍后又费了好多天,才给自己取的名字。

唐倬云注视着芊蔚,却突然明了自己这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遥想多年前,也曾有这样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眸子里闪着晶亮的光。

她对他说着:“我叫韶九。”话音稍顿,又怕唐倬云不知道是哪两个字,小丫头又轻声解释道,“是‘奏九歌而舞韶兮,聊假日以偷乐’里的韶九!”

后来的她渐渐长大,就同眼前的男子一样高,甚至连周身气质也有所想像,恍惚间唐倬云突然就陷入了沉沉回忆中。

还记得成亲那年,穿过满堂恭贺的人群,她直直地走向他,一袭嫁衣满眼含笑的模样;

思儿出生那年,在产房外彻夜未眠的他,在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后激动地冲进房里,目光的尽头,她抱着他们的孩子倚在床头,虚弱苍白的脸上却是令他安心的微笑。

可她已经死了,多年前一跃而下。

唐倬云手中的毛笔微微发颤,随后从指尖滑落,滚落在桌面摊开的奏折上,墨汁浸入纸页很快晕成一朵黑色的花。

一侧的太监深谙皇帝心事,暗暗垂手。

念此,唐倬云也没有什么兴趣再去深入了解这个男人,他随意地挥挥手便让芊蔚退下了。

还什么都没咋问呢,就被屏退,此刻芊蔚心里也有些困惑。

在她慢慢走出太极殿的时候,彼时冷血残酷、见死不救的阿夏此刻又突然冒出来,

“皇帝好感:加一点经验值。亲亲芊蔚再接再厉啊!”

“???”

她又做了什么能让这个皇帝陛下赏识的事吗?芊蔚回头望望,内心颇有些茫然。

这皇帝当真是喜怒无常,那她此后皇帝勾引日常可咋整啊?

放下手中奏章和文件,屏退掉宫女太监们,唐倬云独个缓步走到太极殿后殿一个幽深的角落里。

尚三十岁不到、正直壮年的唐倬云,此刻却突然像老了几十岁,步伐竟有些虚浮。

那里角落里什么都没有,只在墙上空落落地挂着一副美人图,画像稍有褪色但仍然保存完好,可见拥有之人定是十分爱惜。

四周边角部分都已经褪色明显略微翻起,想必是有人时常触摸的缘故。

唐倬云静静地凝视着画像中的女子,眼睛里闪着柔柔的光。画中的人正是温韶九,是他曾经还是王爷时候的第一任王妃。

刚刚面见芊蔚的时候,莫名的,他竟突然想起了离去多年的她。

犹记初相识,唐倬云问她如何称呼,就像刚刚的芊蔚一样,她的眼睛里同样闪烁着不可磨灭的光芒。

“随便面见一个男人,我竟都能想到你。你说,我是不是疯魔了?”

唐倬云面对着画像上女子的如花笑颜,低声苦笑着,随后用手紧紧捂住脸,轻笑出声,片刻却有水悄然穿过指缝,一滴,一滴,轻轻滴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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