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螺姑娘皇帝陛下(2 / 2)
闻此男人呼吸一滞,手上动作也停了半分。半晌,见芊蔚不过是梦中胡言乱语罢了,隐没在夜色的脸上嘴角微勾,长舒一口气。
脱去繁复外袍后男人搂着怀中女人,手上一滞,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沉思半晌后又将芊蔚的里衣也一并退去。
双手轻触最为直观,怀中女人似乎较之前清减了不少,从前丰盈不再,如今搂在怀中竟被骨头硌得有些生疼,觉此男人眸底一片晦暗,有些心疼。
想必这几年她定是吃了不少苦头…手上不住揉捏着怀中之人瘦削的肩头,眸色发暗。
“如此纤细之人,怎么就没人怀疑过…她竟不是男儿身呢?”
本想着褪去里衣,好瞅瞅背上创伤的恢复情况。借着夜里幽暗昏黄的烛火光,男人却清楚看见芊蔚的后背,竟白皙得似玉石般,唯有以手触碰才能隐隐感觉到残存痕迹。
几日前尚且触目惊心的累累伤痕,竟在这几日内就几乎恢复了个彻底?
男人顿时心生疑虑,余光瞅瞅鼾睡榻上的芊蔚,思索良久又丝毫头绪,只得作罢。
男人将芊蔚解开的里衣系紧,遮掩住迷人妩媚的胸前风光,便轻手将芊蔚放下,一把拉过被子将其遮盖得严严实实。
右手轻抚过熟睡之人呼吸间略微发红的侧脸,犹如触碰一件极易破碎的稀世珍品。眼神长久停留,身影立在床榻之前,当真是落寞孤独极了。
他不敢直接对她好,不仅因为她现在是一国国师,还因为他害怕,害怕他的示好让她想起曾经种种,让他连远远看着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寒鸦凄厉声起,深夜的皇宫一片冷寂。尿急起夜的小太监从茅房回到屋里,意识模糊地正准备一把带上门,却在夜色深沉里,隐隐绰绰看见皇上寝宫前,一个黑色人影一晃而过随即闪入殿内。
刺客?小太监心中猛惊,糊作一团的脑子瞬间清醒,思索甚久也只能冒出这一个想法。
极度惊愕之下,刚准备扯着嗓子高声叫唤。
谁曾想话音未出,满嘴话就猛然被一双手捂住硬生生憋进肚里,呼吸间还满是手心汗液的难闻气味。
完了,这刺客还有同伙!小太监绝望地睁大着眼睛,只觉得自己今夜定是在劫难逃。
耳侧却突然响起颇为熟悉的声音,说话声极低却依然难掩声音中的尖细。
“别叫,那是皇上!”捂嘴之人竟然是总管大太监,而令他更为震惊的却是他所说的。
“皇上?”小太监嘴顷刻被松开,目光困惑地瞅着此刻紧闭的寝宫大门,神智还未从适才过分紧张和惊吓中缓过神来,随口一问:
“皇上深夜出门这是去了哪?”
“这便不是我们这种身份该管的了!”总管太监神色厉厉,吓得小太监当即惶恐地低下头,手足无措间匆匆告退。
深夜里,大太监独自一人立在门前神色凌然,目光冷冷地望向皇帝寝宫的方向,嘴角紧抿,眸底一片幽深冷冽,不知在想些什么。
翌日神清气爽的芊蔚早早起身,正准备出门继续讨好皇帝的辉煌大业之时,途径桌案上整整齐齐,似乎陌生古怪得紧。
“阿夏,昨夜我睡觉之前有整理书桌吗?”连带着适才起身时才发现自己竟在睡前褪去了多余的衣衫,这貌似有点不太对。
“这事儿我也不清楚。”阿夏回应颇有些含糊,一副对这事毫不知情的事不关己模样。
芊蔚思索甚久也实在回忆不起,便只当自己昨夜累极了,居然还强撑着自己把衣服脱了,夜里还梦游起来把这桌案整理了一番罢。
虽然有些古怪,但确实没有其他的解释了,不是吗?总不能说有个海螺姑娘莫名光顾她了吧?
余光一晃竟瞅见窗棂之上又放着一盘桂花糕,一连几日都有着这特殊待遇的芊蔚心中甚是惊喜,当即将其拿过来。
新鲜甜美、桂花味浓郁的桂花糕,令她怎样都无法抗拒,味道还颇为熟悉,似乎她以前就已然吃过一样。
面对着这一碟美食,当即令一夜未吃东西的她肚里咕咕直叫。随手抄过一块塞到嘴里,又将剩下的拾缀拾缀放进口袋里,就趁着春光轻快地走出了宫门。
本想着悄悄避过宫人,若是可能还得翻墙而出的芊蔚,一路上竟没有一个宫人拦她。
说来倒也是奇怪,难道之前皇帝陛下亲口所下的圣旨,说的是无诏不可觐见的谕旨取消了?芊蔚心生疑惑,不过这倒是正和她的意,她也实在懒得去思考了。
远远地靠近太极殿,殿门的总管太监瞅见她后便眉眼堆笑地迎上来,芊蔚顺势让他进殿禀报,而她就待在殿外等候消息。
大太监步入殿内后,隔音实在不怎么样的宫殿之外,无所事事的芊蔚隐约听见有一陌生男子貌似在说些什么,而后便传来皇帝陛下沉沉的嗓音。
心中一时好奇,芊蔚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屏息凝神,瞪大了眼睛仔细听着宫殿里的动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