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容妃和丽妃却不敢编排陛下,只能把矛头指向姜棠,容妃轻轻叹了口气,“才刚入宫就整出这么多幺蛾子,日后还不知道如何呢?我真是有些怕了。”
端贵妃沉默片刻,唇边浮起一抹冷笑,“两位妹妹放心,她不过是个孩子罢了,能折腾出什么?”她一面说,一面轻轻拨弄手腕上带着的珠串,低垂着眉眼沉思起来。
容妃和丽妃见状,不由脊背一凉,自从上一任皇后薨逝后,端贵妃就总揽六宫事务,说一不二,好不威风。过了这么多年舒心日子,突然来了个刚刚十七岁的姜棠要与她平起平坐,甚至日后要压她一头,叫端贵妃如何甘心?
端贵妃的手段,她们可都是见识过的,只能说,纯贵妃自求多福吧。
姜棠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迷迷糊糊一觉睡到了傍晚。醒了后仍觉浑身乏力,懒懒地缩在被子里,不想动弹。不知过了多久,外间传来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
“恭迎皇上圣安。”
“平身吧,你们娘娘呢?”
“回陛下,娘娘吃了药,这会儿还睡着。”
“朕去看看她。”
承安帝的声音低沉,不怒自威,姜棠不由想起了小时候家里请来的先生,她突然有些好奇,想见见这位在位四十多年的天子,刚想坐起身,又躺了回去,还是算了,若皇上与她见了面,过几日皇上驾崩,肯定有人会说是她把病气传给了皇上,万一又闹着让她殉葬可怎么办?
耳听得皇上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进了,姜棠这才娇娇软软地开了口:“陛下,别进来!”
此言一出,外面站着的一众宫人全都倒吸了口气,玉叶和毛尖更是吓得腿都在发抖。
承安帝脚步顿住,挑了挑眉,“怎么了?”
“臣妾怕把病气传给陛下。”姜棠的声音本来就软,加之生了病,一开口就和撒娇一样。
“朕听说你是水土不服,哪来的病气。”承安帝说着,就要上前去掀开床幔。他有些好奇,能让圆觉方丈说一句有“母仪天下之相”的女孩会是什么样子。
与他同时扯住床幔的,还有一双白嫩嫩的小手,只听手的主人“哎呀”了一声,娇嗔道:“臣妾一路舟车劳顿,又生了病,脸色难看的很,见不得人。”
承安帝以为她这是欲擒故纵,却也不恼,索性坐到椅子上,隔着床幔和姜棠聊起天儿来:“舟车劳顿?朕怎么听说,你这一路过得甚是滋润啊?”
姜棠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陛下说笑了,臣妾这一路上别提多烦恼了。臣妾收得礼都在偏殿的箱子里,等会儿叫人给陛下送去。”
“哟,这是人家孝敬你的,你怎么孝敬朕了。”承安帝越发觉得自己这位未来皇后有趣,继续问道。
“臣妾这不是孝敬您,是把证物转交给您,臣妾听说徽州今年大旱、民不聊生,徽州知府却还有心情设宴款待臣妾,并给臣妾送了两箱金条,这样的官员臣妾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知道了,理应告知陛下。”姜棠顿了顿,又说道:“至于河南布政使和洛阳知府,给臣妾送了那么贵重的东西,臣妾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还是交给陛下定夺吧。”
承安帝闻言沉默了片刻,方正色道:“你可知大夏朝的规矩,后宫不得干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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